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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每个中介都像阿超那样好说话,更何况有些姑娘身上还背着债,只能随波逐流。

谷音琪看着大家聊天,没怎么插话,只是突然想到,阿超有好些天没联系过她了。

腊月二十八,谷音琪在菜市场旁边的传统花店挑了盆水仙花。

花连盆有点重量,她哼哧哼哧往家里走,拐过街角,远远看见一个熟悉身影站在社区入口。

和在夜店的成熟模样相比,这时穿着帽衫牛仔裤的景思齐显得少年感满满,他本就长得浓眉大眼年轻帅气,路过的小妹妹怎能不让他吸引去目光?

谷音琪见他低头按着手机,接着,她塞在裤袋的手机开始震动。

可她没法空出手接电话,只好大声喊了他一声:“喂!景思齐!”

景思齐隐约听见有人喊他,抬头左右张望,很快看到了谷音琪。

他腿长,没一会儿就跑到她面前,气都不用多喘几口,直接说:“我刚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我猜也是,我没手拿手机。”谷音琪往下点了点下巴。

“我帮你拿。”景思齐直接抱走了她怀里的那盆花。

谷音琪没拒绝,因为那花真有点重。

她拍了拍手上泥土,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找我什么事?”

自冯蝶出事那晚之后,他俩只在微信上有说过几次话,没见过面。

“之前有好几次我见过你走进这个小区,你和奶奶租的房子在这里,对吧?”

景思齐扬扬下巴:“我下午的大巴回老家,想跟你见一面,说几句话。我们边走边说?”

都说闽省靠海吃海,但闽省也有靠近内陆的地方,他的老家就在山区里的一座小镇上,高铁没有直达,还不如直接坐大巴。

谷音琪眨眨眼,语气轻松:“花都被你掳走了,我不同意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把花还给我了?”

景思齐顿了几秒,笑出一口白牙:“是啊,有‘人质’在我手上,你得要乖乖‘听话’,我才考虑放了它。”

两人往社区里走,聊着Space的近况。

许是因为上次出了事,近期夜店生意很差,不少客人嫌弃一环卡见过血,晦气得很。

景思齐说:“你还不知道吧,Gaxy在挖我过去。”

“有这事?”

“嗯,给的底薪一样,但提成比Space高一点。”

“那你考虑跳槽吗?”

景思齐浅浅叹了口气:“哪里钱多就去哪里吧,谁叫我缺钱呐。”

谷音琪顿了顿,才问:“阿姨的病最近怎么样了?”

景思齐是单亲家庭,母亲在他大二那一年查出患癌,班长还组织过同学给他捐款,后来谷音琪家里出事,她也收过同学们的一份心意。

“还行吧,那靶向药还是挺有效的。”

“那药还是很贵吧?”

“贵死了,医保后一个月也要一万多。”

景思齐又叹了口气,“我妈总说她不治了,说活着也是拖累,我外婆劝了她好久,她才愿意继续吃药。”

谷音琪沉默,她曾经也有过担心,害怕奶奶也有这样消极的想法。

“你总那样喝酒好伤身体的,上次给你的那包解酒糖有效吗?有的话我把淘宝链接发给你,你多买一些备着。”

景思齐摇头:“上次那包糖,我还没开封。”

谷音琪有些惊讶:“为什么?”

“没舍得。”

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景思齐想都不用多想,直接表白:“谷音琪,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地上有些落叶,鞋底踩上去沙沙作响,伴了一声很认真的“对不起”。

景思齐想过会被她拒绝,但心脏还是像被狠狠割了一刀,哗啦啦直流血。

悲伤的情绪才刚酝酿起来,又被她一句话击了个粉碎,“呐,虽然这盆花不贵,但你可别摔它……有什么意见可以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