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

谢霄收起离尘,转身看向薛言淮。

继而,便是将他重重拥入怀中。

他什么话也没说,压在后背的手臂却控制不住颤抖,薛言淮被抱得几要喘不过气,推攘数下也没办法挣脱,只能张嘴重重咬在他肩头。

谢霄吃了痛也没放手,他低下头,发沉的呼吸喷洒在薛言淮发间。沉寂已久而额间金印终于被再次唤醒,烫热要将他眼前烧灼殆尽。

薛言淮用力锤着他后背,将谢霄银色长发扯得燥乱,待终于被放开桎梏,手中已然抓了一大把银白发丝。

谢霄手臂还停在半空,他已然往摔落在地,蜷缩盘曲成一团的季忱渊方向而去。

季忱渊像只萎靡的大蛇,垂着脑袋,鳞上淌满金色血液,尾尖想试着如平日一般去安抚薛言淮,却发现力气早已耗尽,只能轻轻颤抖着,在空中抬起半寸,又软趴趴地坠落回地面。

以往不可一世,威正摄人的黑龙轻轻发着抖,缺失心麟之处被长枪贯穿,皮肉外翻着,龙身蜷成一团。

薛言淮眼中发酸,不知该碰哪处,只能去摸他身子,手上沾满冷冰冰的血。

“怎么办,季忱渊,怎么办……”

季忱渊声音极其低微,薛言淮使劲凑上前,才听到气若游丝的一句,“淮淮,没事。”

“你现在都这样了,你会不会像蛇一样要冬眠,然后几十年几百年都恢复不了,”他跪在龙身面前,撕扯衣服去擦他的血,嗓音有些发哑,“你、你以前的灵力是不是也恢复不了了……”

“真的没事,”季忱渊言语稍停,讲得缓慢,“我不是还有很多灵力欠你么?死不掉的……”

薛言淮想骂他,却发现字句哽在喉中,像塞了块棉花似的,怎么都发不出声。憋了很久,只挤出来一句断断续续的,强忍着情绪的埋怨:

“讨厌死你了,谁让你这么和他打的,你打不过你还不能跑么,你还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