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推开门,楚郁还在她门外,侧过面颊对她温声道:“香凝姑娘不必忧心,不是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吧。”

“……好。”看了对面一眼,看不见是谁,知道自己既然与太子撇清关系,就不该再涉足太多,香凝应了一声,双手关上了门,却还依旧担心,停在门后不肯离去。

“殿下”云生询问要如何处置。

隔着面纱,楚郁轻描淡写说了句:“带出去吧。”

……

从后院的门离开花满楼,到了无人的地处,楚郁让云生收剑放人,云生收了剑,也放了嵇临奚,得到自由的嵇临奚连忙跪在地上,“小臣见过殿下,求太子责罚!”

楚郁揽着衣摆,蹲在他面前,嗓音带笑:“好巧,嵇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在香凝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时间,房里的脂粉香难免有几缕染在身上,距离近了,那香气飘入嗅觉灵敏的嵇临奚鼻中,令小人心中满是酸意。

这比翰林院里那一幕更叫他难受,翰林院里与沈闻致还能说恰巧,可眼下太子从香凝房中走出不说,香凝还是拉着衣领的姿势。这样的画面,除了床榻上厮混完还有其它的可能吗?

忍着心中酸意,他跪伏在地上,解释说:“小臣本来打算今日来找香凝,探听香凝与王驰毅的事,花满楼的老鸨说香凝今日不见人,小臣想知道香凝背后是谁好报告给太子,这才……这才翻进院中,躲藏偷窥,不想……”

“不想香凝背后之人竟是孤?”

“是小臣愚钝,没想到香凝是殿下的人。”那句香凝是殿下的人,说得他撑在地上的手都抓紧了地上的泥土,也不记得手上的疼痛。

何其卑微,亦何其低贱。

他在别人面前再如何耀武扬威,但在太子身前,却始终是那个低声下气又讨好至极的楚奚。

“小臣绝没有窥探殿下行踪的意思,小臣对殿下始终是独一无二的真心……”

只这个卑微低贱的臣子,匍匐跪在地上,一边解释表着真心的同时,却也在想事后怎么处理香凝了。既然是太子的人,他不杀香凝,等香凝完成太子给她的任务后,自己便想尽办法把香凝赶出京城,让香凝再不能靠近太子。

楚郁望着嵇临奚,将他的动作收入眼中,亦看到他手上流血的伤口,更亦看着他在笼火下的苍白脸色。

“孤自然是相信嵇大人的忠心的。”一声叹息,他说:“嵇大人,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