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都自己占了,骂名全让美人公子来背。
这样的计谋,嵇临奚也不得不称一句精妙毒辣,便是知道是一场阴谋,以美人公子良善的性子,也不得不迈入其中。
能当上皇帝的,果然不是蠢货。
他又是心疼得很了。
“可殿下也不用说得那么夸大其词。”稍微说软一些,不也能有这样的效果?
楚郁看他半响,轻笑着道:“嵇御史,你真是千伶百俐。”
“只可惜……”止住话,他端起茶来,别开视线。
可惜什么?
嵇临奚抓心挠肺的好奇,他总觉得这句话与自己有关,若殿下能说完这句话,说不定自己就能更靠近殿下一些。
只太子没有说完这句话,钓得他心中七上八下。
放下茶,楚郁再度望向他,“人生能得一知己,乃至幸之事,嵇御史明白孤,当与知己无异。”
明明烛火下,眼睫投下温柔平和的阴影。
“孤也不瞒嵇御史,废太子之权握在父皇手中,孤如父皇所愿,父皇得一人安稳,孤得十三州安稳,只一时不知好歹天真愚蠢的骂名而已,若连这也不能背负,那这太子之位,我也不堪为之。”
“既要背负一时骂名,多背一些少背一些也没什么区别,但若能为天下子民争取多一点利,福泽于万民,最重要之物已得,又何须在意那些不应在意之言?”
嵇临奚怔住了。
他是眼中只有自己的小人,不明白为何美人公子为何能有此念,只手指蜷缩,忽然觉得自己在美人公子身前,好像又变成了邕城那个下作狼狈的楚奚,一切污浊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