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才会相思(2 / 3)

为质,就没什么亲近的人,皇宫里的人见着他都是绕道走,生怕和自己这个北狄的质子扯上关系,吃穿用度虽然常被宫人盘剥,但也能勉强凑活。

他一分神,就忘了和帝姬行礼,木木的定在原地。

宝符见他呆头呆脑,不由暗笑,面上正经道:“巽安侯有礼。”

慕容项反应过来,急忙下跪:“臣慕容项拜见殿下。”

宝符不习惯别人给自己下跪,赶快把他拦了:“巽安侯救过本宫一命,本宫该向侯爷道谢才是。”

慕容项一时无措,他的中原话说的不很流利,一紧张更是不知该回什么,谁让中原人的礼节如此繁琐,文邹邹的,他好不习惯。

他正紧张着,忽的头顶飞下一个黑影,宝符吓了一跳,慕容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从天而降的暗器,定睛一看,原来手中是一只小小雏鸟,羽翼未丰,嘴巴大张,发出阵阵悲鸣,差点被自己一下捏死。

宝符抬头一看,果见头顶广玉兰的枝叶间有个鸟窝,不知哪个傻鸟在这作了窝。

慕容项盯着手中雏鸟,突然悲从中来,叹口气:“可怜,有家难回了。”

宝符听他这样说,不由心生怜悯,自己在毓麒宫里,尚且想念勤政殿的父皇,而慕容项远离故国,不知今生能否回去,悲苦不更胜自己百倍?

慕容项说:“殿下,不如臣将它放回巢中去吧?”

宝符欣然点头,只见慕容项轻盈的攀上树干,脚下轻点,几个腾挪就到了高处,宝符看呆了,不由拍手叫好:“阿项,你好厉害啊!”

慕容项在树上看宝符一脸崇拜,言语一派童真稚气,想起那次宝符差点被人害死,不由一阵叹息,他们都是权力和野心的牺牲品,命运也从来不由自己掌控,宝符贵为帝姬也难防有人加害,而自己就算是一国之君的儿子,也只能沦为大胤皇宫中的禁脔。

他将那雏鸟放入鸟巢中,正准备下来,忽见不远处一明黄色的高大身影从六乘华盖辇上大步下来,如圭如璋,金线刺绣的衣袂飘然,九龙金冠灼灼刺目,正是大胤天子萧业。

萧业目力极佳,在不远处便将宝符与慕容项言笑晏晏的情态收入眼底,不由脸色一沉。

宝符一直盯着树上的慕容项,没发觉父皇已经到了近前,忽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符儿,你又在胡闹!”

乍一听见父皇声音,宝符欣喜万分,回身看到萧业就在身后,刚想扑进他怀里,却见萧业神色不郁,目光黑阒,不由有些错愕。

“父皇,符儿又做错什么了?”宝符怯怯的垂头捏手指头。

萧业看了眼正从树上下来的慕容项,对宝符厉声道:“你与巽安侯身份有别,还在宫门前如此嬉闹,授受不亲,成何体统!”

宝符咬咬下唇,一阵委曲,把自己从勤政殿赶回来就算了,自己以前就成日里呆在毓麒宫,不是练琴学画就是女红刺绣,太阳都晒不到,这两天借着病势免了课业,好不容易空出来,不过在殿门外站了会,和慕容项说话也是酬谢救命之恩,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宝符瞟了一眼一旁给皇帝行礼的慕容项,指望他解释一下,没想到他只是跪在地上,眼都不抬一下。

萧业看宝符脸上愤愤不平,眼珠子在慕容项身上转来转去,更加以为她是气自己打扰了与慕容项的幽会,感觉自己昨日的担忧和焦躁通通都成了笑话,敢情不过一天,这小没良心的就把父皇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萧业越想越气,怒火中烧,一挥手,便有宫人把慕容项飞快的拖走了。

“符儿,朕看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吃够,也罢,以后没朕的命令,不得踏出毓麒宫半步!”

宝符一听到不许出去,心中惶急:“父皇,符儿不是故意不听话的,是想与巽安侯当面道谢才叫他过来……”

“够了!”萧业再不想听宝符提起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慕容项,沉声喝道:“朕要你如何,你便要如何,只要朕还是皇帝,你就得听从朕的旨意!你敢抗旨不尊,是不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