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息溟正端坐在蒲团上打坐,头戴玉冠,道袍雪白。
宝符唯恐打扰到师父静修,踮着脚想悄悄走到偏房去,没想到阖着眼的息溟突然开口:“终于知道回来了?”
宝符闻言,刚迈出去的一条腿又缩回来,她听出师父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快,顿时有点怕怕的,她琉璃般的眼珠转了转,使出乾坤大挪移转移话题:“师父,那个,您怎么突然建新房子呀?”
息溟终于睁开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以前的石屋不太结实,为师恐下雨天屋顶要塌,所以重新修缮一下。”
“哦。”宝符点点头,又好奇的问:“可是师父,您不是常说:‘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吗?怎么突然建这么大房子?”
息溟微微侧过脸:“为师也曾教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房子总要修缮,强居陋室不见得得益道心,处于华屋也可淡泊平心,要做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全在自身修行。”
宝符歪头又问:“那离尘子前辈呢?他住那么大的房子,每顿饭都要点九十九道菜,我听宝箓说,他连洗脚水都要西昆仑最高处的山泉,过滤叁遍才能用,这也是算是修行吗?”
息溟额上冒出黑线:“他与你我所修之道不同,不可相提并论。”
宝符抿抿嘴,更加不解:“那玄嚣的道也与师父不同,他应该也不是个喜欢修行的人,您为何要劝他改邪归正?”
息溟觉得她简直在锻炼自己的耐心:“玄嚣不守天规,触怒西王母,为师念他与自己同属一族,得道不易,不忍他被玉帝打入酆都地狱,才请命将他关在封渊,指望他能大彻大悟,重回正道。”
“可是符儿看书上说‘率性而为谓之道,得其天性谓之德’,他的道是他自己选的,为何要阻拦他?”
息溟瞪着小徒弟那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啊?为什么?”宝符急道:“您不是说要徒儿不懂就问,不可自作聪明吗?”
“不许再提!否则罚你练一天剑!”
宝符慌了:“为什么要罚?符儿哪里做错了?”
“再问今晚别想洗澡了!”
“不问了师父,符儿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