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把周安和、周聿白都喊进了书房。
“哐”地关上?门。
周老爷子那根黑油油的拐杖抽在周聿白背上?,发出低沉闷闷的响声:“聿白,你翅膀硬了, 费尽心机坑自己?亲爹?”
“爷爷平时怎么教导你的?当着所有股东的面闹成这样?!!!”
周聿白不躲不避,面色坚毅。
任拐杖雨点般地砸在后背, 沉默不语。
老爷子又?去怼自己?儿子,怒不可斥:“安和,你作为堂堂一个董事长,又?干的什么好事?这么多把柄,一件件一桩桩,你,你妄为天恒董事长!!”
周安和脸色灰败,佝偻着背。
一副衰败之相。
祖孙三人在书房关了许久。
并不是如何选择的问?题。
眼下已经无路可选,只是如何把这桩家丑平息下去。
周安和沉郁痛心,完全不知儿子此出的背叛是出于何种居心。
几乎是声泪俱下:“聿白,难道爸对你不够好?对你的栽培和厚赏,天恒早晚都是你的……”
周聿白狭目微垂,沉声道:“我也是为了您着想,我早日接手公司,您早点陪伴妻儿……不知道有什么错?何况,临江公司的事情?证据确凿,明?眼人一查便知,只要温瀚文认罪,就有人帮您瞒下,若此事被人知道,天恒声誉岌岌可危,又?如何和全体股东交代?
丽嘉
爸,希望您能体谅我的一番心意。”
父子两?人黯然?,长久僵持。
最后周老爷子长叹,发话:“安和,明?天的董事大会……就这么办吧,聿白年龄也不小,让他?试试……”
周安脸色铁青,颓然?跌坐在椅上?。
书房的门被打开?。
外头已经围了一圈人。
温慈柳脸色苍白,强颜欢笑,手上?缠着一圈渗血的绷带,被周思?旻扶着,身姿摇摇欲坠。
周老爷子挥手,笑道:“没什么事,今晚不是还有家宴,走走走,吃饭去。”
这种事,叶家本不想掺和。
只是盛情?难却,这几日就住在周家,实在躲不开?。
但周家若无其事,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出席。
这顿饭气氛诡异,吃得尤其压抑。
最后散席。
周老爷子留几人在客厅谈事,开?口道:“公司那边……以后就由聿白接班,安和身体不好,暂时就在家休息,明?天董事会上?会公布此事,要是外人问?起,大家也不必多说,这是公司的决定。”
众人沉默。
温慈柳含泪咬着唇,坐在周安和身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禁不住颤抖。
这么多人里,只有叶家和梁凤鸣才是真心高兴。
叶父笑道:“后生?可畏,聿白能力卓绝,天恒交到他?手上?,自然?是蒸蒸日上?……”
梁凤鸣喜上?眉梢拍拍周聿白的肩膀。
谁能料到今天的扬眉吐气。
老爷子又?转向叶父:“叶董,叶氏和天恒的合作……还望您再考虑考虑,您从小看着聿白长大……公司层面的问?题,天恒也不会坐视不管,当然?是肃清荡明?,不会坐视不管。”
“爸”
温慈柳的泪哗然?滚下。
她?挣脱丈夫的手,一双眼通红如血,脆弱无助地跪在老爷子椅边。
温慈柳哽咽道:“我知道我在这场合说不上?话,也不应该开?口,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我看见安和,早上?出门他?还是好好的,刚才回来,全身冰冷,刚才吃饭,他?滴米未进,一直强打着精神?陪笑……我不懂公司的事,可我懂他?的辛苦,我懂他?的心寒。”
女?人的哭声颤颤巍巍,听得人心软,“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累字,没有一日是轻松有闲空的,在工作上?殚精竭虑,回了家还要忙着各种文件项目,但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