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云散尽了,给大毒日头一晒,又在不断的蝉鸣里溽热了起来。他卸了冠带,在梢间换了身象牙白锦袍,合目坐在书房案前,一盏茶凉了也没动弹。

二爷在书房,向来是没有人赶来打搅的,只是静安知道有关徐小姐的事比天塌了还大,因此自作主张进房打了个千儿,“二爷打发去山西的探子回来了,说是徐家祖宅方圆两百里的地方都搜检过了,也没发现姑娘的踪迹。”

裴容廷手肘搁在扶手上,指尖撑着太阳穴,整个人像斜倚在冰纹青瓷美人瓶里的檀香扇子骨。一点儿反应没有,也不知他听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