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地叫了声:“少爷……”方泓砚就把她从自己怀里推出去了,紧接着转头仔细瞧了眼门外,见门外无人,便舒了口气。
红菱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心里一凉,委屈地轻声解释道:“少爷,婢子不是存心的,婢子刚才没站稳……”
方泓砚皱眉打断她的辩解:“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吧。”
红菱眼中蕴起了泪花,轻声道:“婢子明白了,婢子这就出去。”说话时泪珠已经扑簌簌掉了下来,说完躬身行礼,转身朝门外走。
“给我回来。”方泓砚一想不对劲,又叫住了她。她这样哭哭啼啼的出去,万一被人瞧见,总是不太好解释。
“是,少爷。”红菱停下脚步,转身回来,一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方泓砚为了稳住她,好叫她别哭了,便安抚着她道:“不是我不理你,采嫣昨日才回来,又受了伤,这种时候怎么能……哎,只要你安分点,别瞎折腾,我会待你好的。”
红菱这才拿手帕擦了眼泪,可怜兮兮地问道:“那婢子还能留在这儿吗?”
方泓砚看了眼她红肿的眼圈,叹了口气点点头,不让她留在这儿,难道让她出去给人瞧这红眼圈吗。
红菱顿时破涕为笑,过来替他倒酒。
方泓砚见她欢笑开颜,担心她得意忘形,便沉下脸警告:“你可记住,这段时日要安分守己,别来招惹我,也别动歪脑筋耍花样,否则我饶不了你。”
红菱乖巧地答应:“婢子知道。”
方泓砚舒了口气,道:“拿棋子过来,和我下两盘吧。”
碧月又听了会儿,里面两人只是下棋,没什么其它动静了,便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窗下。她这回偷听下来,觉得二少爷似乎没有抬红菱做通房的意思,说得都是敷衍之词,那就是红菱自作多情,白给糟踏了。她若是贸贸然揭发此事,非但自己没什么好处,还会惹恼二少爷,索性闭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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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六这日清晨,方泓墨起了个大早,赵晗也紧跟着起床了。他这回出门,少则半月后才能归来,多则一个月都不够用。
她只觉分别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无比,恨不得将临别前这短短的半个时辰,拉长了,掰开来,一分时间把它当成十分来过。
她替他穿上玄青色的素面斜襟长衫,替他束上羽缎腰带,替他梳头,将满头乌发梳得顺滑,一丝不乱,她为他整理好衣衫,退后两步端详他,见他从头到脚都收拾得干净利落、英姿飒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她送他出门,却在马车前拉着他依依惜别,难舍难分。
“你一路上要小心饮食,别去吃不干净的小店。”
“好。”
“小心安全,别赶夜路,天黑前就住店,该休息就休息。”
“你在家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再忙也别忘了吃饭。”
“这我知道,你也要多吃点饭,把孩子养结实点。”
“别太累,注意休息。”
“你自己才是,不肯睡不肯吃……”
“我是说你啊!”
“自己做不到的事反倒叮嘱别人做,能让人信服吗?”
……
两人立在马车边,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话,赵晗忽然笑了:“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耽误了行程。”
再是不舍,该做的事也要去做,该出发上路的还得出发。
“早去才能早归,你就安心在家等你相公回来。”方泓墨微笑着轻轻放开她的手,转身上车。
赵晗送别泓墨,回到院里,只觉得心里空落落,便想找点事做排解寂寞。她找了些柔软的衣料,带去四宜居,想向婆婆讨些娃娃的小衣裳做样子。
韩氏一见她带去的衣料,便笑着摇头道:“这些衣料不行。”
赵晗诧异:“为何不行呢?我都是挑了最软和的料子。”
韩氏道:“这些都是新料子,大人觉得够软和了,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