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起，是家里打来的。

一接起来，那头是母亲劈头盖脸地一顿怒吼：

“封明光，你是不是疯了？！乔笙生孩子你都没出现？她早产，差点死在医院里你知道吗？！”

他的脑子“嗡”地炸了。

6

“......你说什么？”

“你给我立刻滚回来！”

封明光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一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猛地朝楼下冲去，车钥匙一把抓住，门砰地关上。

他一路打着电话，却还是打不通。

我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封死了。

回老宅的路上，封明光的车速一再飙高，指节因用力抓握方向盘而泛白。

什么叫早产，什么叫差点死在医院？！

他想着等明天哄哄我就好。

可他没料到，我居然会因为白天的事情早产。

如今还一点都不搭理他，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怎么会这样！”封明光喃喃。

他忍不住想起以前，我总像个小太阳一样黏着他，热情、莽撞、执着。

当年他和苏晴大吵一架后彻底分手，失魂落魄地坐在家门口喝酒，是我蹲下来替他撑伞。

他宿醉醒来时，我正窝在沙发上煮粥等他醒，像个傻瓜一样笑着说：“你别难过了，明光。”

看着我那傻傻的笑容，封明光说不出什么滋味，脑子一热就说：“我们试试吧？”

其实他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但没想到我会答应的那样迅速。

封明光就想，那就凑合着谈也不错。

反正苏晴都不要他了，他和谁在一起都一样，等到了年纪，就结婚生子得了。

三年来，我为他洗手作羹汤，替他扛掉父母催婚的压力，甚至在外人面前默默站在他身后，从不提要名分。

他烦了应酬，我就在深夜为他炖汤；他出差归来，我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机场。

甚至他有次胃病复发，是我整整守了三天三夜，一口粥一口药地喂。

而他呢？

封明光突然踩了刹车，剧烈的刹车声划破空气。

他满头冷汗。

他想起自己知道我怀孕那天，其实心里是惊喜的。

他嘴上责怪我没避孕，却偷偷在浴室对着B超单笑。

他想象孩子出生以后，会像我一样傻乎乎地笑，会软软地叫他爸爸。

他求婚的时候是真心的，真心想和我过一辈子的。

但他没想到，苏晴会回来。

她是他的执念，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这三年其实已经要冲淡了他对苏晴的感情，可是再见面，看见苏晴主动勾引，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陷进去了。

可他一直没想过要娶苏晴，他甚至不敢想象苏晴成为封家儿媳会是什么样子。

但我不一样。

在他心中，我已经和“妻子”这个词牢牢绑定。

他默认我不会走，就像过去三年我始终都没走过。

车子驶入老宅时，天已经擦黑，门口的灯亮着，像是一场静默的审判。

封父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封母脸色铁青，手里紧握着手机。

茶几上摆着一个黑色长盒，静静地放在最中央，像一口棺材。

“你还有脸回来！”封母一巴掌狠狠扇了过来。

“妈，你干嘛......”封明光下意识躲开，却被她一把按住肩膀推到地上，“跪下！”

他满脸震惊：“到底怎么了？”

封母哆嗦着手，打开了盒盖。

一瞬间，世界仿佛失去了颜色。

里面，是一张B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