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在那一天失去了她的丈夫和她的孩子。为什么也包括她的孩子?
“因为,很不幸的是——对我来说很幸运——当她从昏迷中醒过来,着急地询问她的丈夫和孩子的情况之后,她又找到了我,以那种十分抱歉的、十分难过的语气说,她得离开医院。
“我问她怎么了。我那个时候十分耐心。她说她得回去找一样东西,确保一样东西的安全。我就问她,那是什么东西,或许我可以帮忙。你们看,那只是绅士风度,我只是想帮她。
“然后她,大概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又觉得我应该是可信的,毕竟我将她送到了医院,挽救了她和她的孩子的生命。
“于是她最终说——我永远无法忘记她的这句话,午夜梦回间,流离失所间,永远永远记得——她说,‘一个泥碗,先生。谢谢您。’
“啊哈!什么泥碗?老天呀,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甚至觉得十分滑稽。
“一个女人,一个刚生产的女人,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女人,她那个时候不想着抱抱她可怜的孩子,也不想着为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后半生提心吊胆,却只想着一个什么——泥碗!
“我帮了她这个忙,我帮她去找到了那个泥碗。完好无损,藏在她的床头暗柜里。然后我——我,打量着那个泥碗,十分顺手地,用它接了点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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