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再问朝訾了,但是朝訾知道,齐崇是在等自己主动说慈渊好了。

慈渊彻底退烧是在一个深夜,浑身出了汗,蹬着腿,抓着厚重的被褥,呜呜咽咽地就哭了出来。

诗桃睡在脚踏上,听到声音便立马醒了过来,点着灯挑开床帐,里面藏着用金丝拥起来的慈渊。

慈渊已经醒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可是脑海里率先浮现出了齐崇那张可怕的脸,一下子就吓到了。

先是呜咽一声,接着反应过来不敢出声,可又控制不了自己,就抓着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怕的要命。

这种惊惧在床帐要挑开时达到了顶峰,但是层层纱帐挑开,露出的却是一张漂亮的,女人的脸。

慈渊一下子就愣住了,悬着的心却落了下来,他抓着被褥,指尖摩挲着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的繁花,茫然地看着诗桃。

“……”诗桃放下灯盏,将一旁的床帐支起来,然后声音轻轻地说,“公子,奴婢是诗桃,是来伺候您的人。”

慈渊不懂规矩,他不是世家公子,没有天生的骄傲,正要回答诗桃自己的名字时,舌头一动,却痛的直皱眉。綆多好雯請蠊系q?裙⒋????7⑼二六6壹

但他没有再哭出来。

“公子的舌头还没痊愈,暂时说不了话,奴婢和您说说现在的情况,要是您同意,就点点头好吗?”

面对强硬的态度慈渊还有几分骨气,但是对女人的软语细问却受不了,大抵是还想做个正常男人,于是对女性都有一点怜爱和喜欢,看诗桃也是如此。

慈渊点了点头,一只手伸了出来,在被褥上划着“麻烦你了”四个字。

诗桃笑了,笑意很浅,但声音更柔:“您大抵还不知道,您已经高烧十余日了,我们现在并不在乾明宫,而是在春仪殿。”

慈渊刚进宫,并不能知道乾明宫和春仪殿的区别,诗桃便一一为他讲解,只是故意省略了春仪殿曾经是禁脔殿的事。

说到最后,慈渊知道了两件事:一是他现在不在皇帝的地盘上;二则是他还是变成了禁脔。

慈渊低垂着眼,心跳又加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