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试试。”他冷冷抛出一句话，眸中的戾气大得瘆人。

这种毫不畏惧的眸光吓到她，宋悦芸有种感觉，他会为了苏姣跟自己鱼死网破。

回头看向保镖，眉头一蹙：“愣着干什么？我叫你们是来看戏的？”

其中一个径直给了苏行荆的右腿一脚。

咚。

他重重的单膝跪地，房间内都是沉闷的响声回荡。

苏姣鞋都没穿飞快跑到他身边，眼眶红润。

“哥哥…”

他忍着痛对她摇摇头：“我没事。”

“继续打。”宋悦芸得意的看着两个人，抬手指挥。

“不要！”苏姣跪在保镖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

她哭得楚楚可怜，浑身都在发抖，瘦弱的身板却还是挡在苏行荆面前。

“够了。”羸弱的声音打断这场闹剧。

宋悦芸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阿颛，你怎么出院了。”

“别动她，我答应跟你出国。”他扯开搭在手臂上的手掌，冷冷的跟她谈条件。

“好，好，妈妈答应你，妈妈不动她。”宋悦芸害怕刺激到周颛，连连点头。

周颛看了一眼苏姣，她看起来哭得很难过。

好想替她擦眼泪，可是，他不能。

本来那天在琉璃湾，他打算跟她告白，让她做自己女朋友，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当她愿意，反正他死缠烂打有一套。

可是…

他扯扯唇移开目光，勾出一抹苦笑。

42

房间里，静悄悄的。

苏姣愣愣看着苏行荆扶着玄关起身，保镖那一脚踹得很用力，他的腿轻颤了一下。

“哥哥…”

苏行荆只是面不改色拿过桌上的银耳汤：“不是说好喝吗？”

她倔强的闭紧唇瓣，担心的看着他。

“我没事，听话，喝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去学校。”

苏姣乖顺的张开嘴，泪水滴入汤勺，她再也尝不出甜味，只是机械性的喝下哥哥喂来的东西。

－

看着身旁的东西一点点被人搬走，苏姣终于意识到，周颛真的不会回来了。

他的课桌被清理得干净，没留下一点痕迹。

上课的时候，苏姣偶尔会习惯性看一眼。

她想，如果他还在，也许会趴在桌上睡觉，好看的嘴角微微上翘，让人好想知道他的梦境是不是很美。

他离开之后，苏姣再也没有同桌，同学不满意她一个人坐在靠前的好位置，软硬兼施把她哄到了最后一排。

后面的窗户是坏掉的，没办法关上，她总是被晒得大汗淋漓。

睡意朦胧的薄暮，苏姣做完值日，枕在手臂上沉沉进入梦乡。

有人走到她身旁，为她拂去炎热。

“怎么总是让人欺负？”声音里，带着似有若无的轻叹和无奈。

苏姣猛然睁开眼，发现已经是傍晚，而身旁，依旧空荡荡。

睡意模糊之际，她听见周颛在耳边一遍遍的叫她名字，温柔又无可奈何。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喃喃自语：“苏姣…”

“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不确定周颛是否真的来过，但，也可能只是梦。

－

日子有条不紊往后翻篇，春去秋来，一年过去。

苏行荆正式步入忙碌的高三，他便辞去在达生叔店里的兼职，开始专心备考。

苏姣每天也好忙，报名了学校的美术比赛，一有时间就拿着画纸在苏行荆身后比比画画。

画了好多幅背影都不太满意。

直到某个令人昏昏欲睡的深夜，苏行荆写完试卷，看向窗台苏姣买来养眼的那盆小仙人掌迸出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