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言握住林晚芙的手,看着她磨破了皮的掌心,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下次别乱开枪了,瞄又瞄不准,净添乱。”

林晚芙瞥见沈从言从医药箱里拿来消毒酒精,她立马挣扎起来,试图收回被他握住的手,“你干嘛?放开我!”

看着脸上写满了抗拒的林晚芙,沈从言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别动,我只是给你手上的伤口消一下毒。”

他知道林晚芙怕疼,但她的手要是不好好消毒,万一感染了会更严重。

“就是破了点皮,等会它就自己好了,我不要消毒。”

林晚芙用力掰了掰沈从言的手指,可他依旧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宛如无法撼动的铁钳。

她只好出言警告道:“沈从言,你再不放开我的手,我就要踢你了,你别怪我欺负你现在是个伤员。”

“嗯,踢吧。”沈从言丝毫不将林晚芙毫无威慑力的警告放在眼里。

林晚芙气的一脚踢向他。

然而下一秒,沈从言就屈膝压住了她不听话的双腿,顺带还将她没受伤的那只手用领带绑在了车门上。

“沈从言,你放开我,不然我……”

林晚芙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一团干净的纱布堵上了,“嗯…唔……”

“忍着点,别叫。”

沈从言捏着林晚芙的手,便拿着一片消毒酒精棉帮她消毒。

他的动作轻柔又细致,完全看不出他处理自己伤口时的简单粗暴。

消完毒之后,他又从医药箱里拿来药膏轻轻涂抹在她泛红的掌心上。

等药膏渐渐被吸收了,沈从言才取出林晚芙口中的纱布扔掉,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让你咬一口出气?”

林晚芙恶狠狠地瞪他,“谁要咬你?我又不像你一样是狗,滚开!”

沈从言也不生气,“乖乖说得对,小狗才咬人,你不是小狗,所以不咬人。”

再次体会到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林晚芙瞬间气红了眼。

她娇声骂道:“沈从言,你就是个讨厌鬼,烦人精,我讨厌死你了!”

沈从言忽然握住林晚芙的后颈,他低头吻去了她眼角沁出的泪珠,清冽的声音染上了些许沙哑,“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又忘了我上次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就会欺负我……”

林晚芙被沈从言压制的动弹不得,她软软的小嗓音里满是对他的控诉。

所有人都对她千依百顺,唯独沈从言不同,他的确也对她有求必应,但他有一套自己的准则,比如他认为是对她好,他就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达成目的。

任她怎么表示不满都没有用。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沈从言这一点。

沈从言与林晚芙四目相对,低声道:“你乖一点,我就不会欺负你了。”

他解开了林晚芙被绑的那只手,然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要回家。”林晚芙一把攥住沈从言散开的衣领,恶声恶气道:“如果你不送我回家,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这种威胁向来只对爱她的人管用。

沈从言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要是困了就先睡会,到你家了,我叫你。”

他始终无法真正的做到对她狠心,所以她才能永远有恃无恐。

因为她很清楚,他爱她。

一路上,两个人相顾无言。

将林晚芙送到她家楼下,沈从言看着她上了楼,才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家。

沈从言躺靠在后座上,用手捂着自己腹部开始渗血的伤口,他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不知何时,他包扎好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染,入目是一片醒目的猩红。

*

林晚芙回到家,一打开客厅的灯,她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矜贵男人。

是沈怀瑾。

他乌黑的额发半遮眼眸,长腿交叠着,姿态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