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都在想心事,没理过凌江一次。

至于凌江身上的伤

凌江还要瞒她,进了屋就自己简单消毒,拿纱布缠在伤口上,手搓羽绒服上的血,好不容易缠上的伤口又开始出血。

怕容棾沂找不到自己,他连医院都没舍得去,一直待在家里,连外婆也没说。

“给我暖被窝。”容棾沂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在浴室里,“什么味道?”

刺鼻又刺目。

套上睡衣走出来,凌江含糊其辞:“洁厕液,上床,给你当通房侍卫。”

容棾沂在心底叹气,踮着脚往他身后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她问:“你洁厕液生锈了?”

明明满屋子血味儿。

凌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瓶盖生锈了。”

她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要瞒她吗?

她气呼呼钻上床,故意往他背上靠,看他反应。

凌江呼气,毫无受伤的痕迹。

要不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起伏,容棾沂真的要被他骗过去了。

他问:“想做?”

“嗯。”容棾沂伸手,往他胸前探,“想。”

想也不行。

做的时候再因为力气太大冒血了。

“不行。”凌江喘息不止,抬手搭在她手背上,阻止她再下移,“有点感冒,再给你染上。”

容棾沂坚持:“我不怕。”

凌江也坚持:“过几天再说。”

他故意吸鼻子,伪造感冒的假象,还不忘轻咳。

行。

既然要瞒,那就一直瞒吧,不是她不心疼他,是他自己不往外说,她怎么好再辜负他的好意。

容棾沂侧身,背对着他:“过几天想要别挨我。”

凌江无奈轻笑,捏着她的鼻子,笑着问:“怎么跟小孩儿一样,干什么都较真。”

他说:“过几天我就十八了。”

容棾沂漠不关心:“哦,变成老男人了。”

“老牛吃嫩草。”凌江跟着躺下去,尽管已经够小心了,还是被伤口疼的怔了一下,“那天晚上能不能躺我床上等我?”

容棾沂挑眉,玩味地看着他:“你就想要这个?”

凌江摇头:“也想要你。”

接着,他又继续说:“但人不能太贪心,你教我的,贪心不足蛇吞象。”

她什么时候教他了?

容棾沂皱眉:“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凌江解释:“一直在教,不管干什么都只给我一个甜头。”

也算得上是言传意会。

容棾沂唔了声,小嘴俏皮地微微嘟着,心说她自己都没注意。

凌江问:“外婆她们又没在?”

不然怎么舍得来找他。

容棾沂点头,盯着花白的墙壁,瞳孔涣散:“没在,回来了也不会推门看。”

夜色正浓,夜空中忽然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烟花,高楼上听的要更清晰。

“有烟火。”她都已经闭眼了,凌江还是喊她,“许不许愿?”

容棾沂不解:“对着烟火许什么愿?昙花一现而已,顷刻之间就会消失。”

在北郑,有个习俗说可以对着烟火许愿,因为人们觉得烟火在空中滑行的时候,和流星很像,流星百年难得一遇,预示着好兆头,于是人们为了讨好兆头,就把烟花当成流星来看。

凌江把这个告诉她,闭上眼晴,双手合十,说道:“闭眼,许愿。”

容棾沂不信这个,咂了咂嘴,叹气闭眼。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也什么都想不到。

黑暗中,她睁眼,什么愿都没许。

她没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