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男人,手里连点钱都拿不出来,说出来不得被她笑话,更让她看不起自己。

“给你钱啊。”容棾沂在后头叫他,结果那人头也不回往外走,“滚回来。”

凌江不想被笑话,宁愿出去借,也不想她第一次叫就回头。

“滚回来,再让我喊一会儿我死这儿了。”

“我看看你怎么死的。”

凌江折返回来,碍着面子,没说实话。

容棾沂用手翻兜:“傻逼,盼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你排不上号。”

她低着头,也没查自己带了多少,全都塞给他。

她问:“够吗?不够我再给你找。”

凌江也没查,反正知道那打钱厚度不薄,抽了全部的整张还她,零散的留给自己,差不多百来块钱。

他说:“顶够。”

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人小声说:“谢谢。”

凌江半点也不在意,接着往外走,只说:“你是该谢我。”

容棾沂努嘴,重新躺回去,问道:“帮我问问医生能不能不打吊针。”

明明态度那么傲慢,却也会跟他撒娇。

凌江替医生回绝:“挑什么,医生说了,吊针治病。”

容棾沂拿眼剜他:“凭什么管我。”

“脾气不小。”嘟囔一句这个,没再说话,凌江板着脸出去。

明明是对她好,结果又被她训。

“容棾沂,没良心。”

靠在走廊外,找了个小护士跟着去拿药,一路都不高兴。

回去之后,看护士替她扎好针,他又转去外头,蹲在别人房前蹭空调。

凌江踢着墙角,嘴里嘟囔不停:“我这么贴心对你,结果张嘴就骂我,我干啥都觉得我有错呗。”

受不了长时间的噪音,门被推开,家属提醒说:“干啥呀,不知道屋里有病人?”

凌江扶额,舔着充血的唇,长长吁了口气才没发脾气。

果然,全世界都针对他。

看戏的人不少,没办法,走廊待不下去了,凌江只能回病房。

屋里还是热,但没他出门时那么热。

他抬头,就见空调开着。

容棾沂没醒的时候,他一个人忍了那么久怕她着凉也没舍得开,她自己一醒,可就打开了。

凌江上去拦:“要不要命了,医生不让开。”

“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容棾沂索性把遥控器塞进被窝里,不给他碰,“反正今天不是病死就是被热死,你管我怎么死。”

凌江还是吁气:“谁说你要死了,急性肠胃炎被你说成癌一样。”

容棾沂态度也还是不好,一贯的冷漠:“不想活了不行?你话真多。”

凌江还没受过这种委屈,被她气的要说不出话:“不是,容棾沂,别人求着我跟我说话,到你这你嫌我话多,你当自己多特殊啊。”

“你当你自己很特殊吗?我巴不得你离我远点。”容棾沂也不玩虚的,“真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傻子一样。”

对于他知道自己名字这点,容棾沂并不意外,挂号需要她的信息,那人应该是看她学生证了,所以知道。

凌江简直要被她气疯了,恨不得上去抽她一巴掌,但她脸白的可怕,他喘着粗气,没忍心下手,转身离开:“你就该病死。”

身后的人还是冷淡:“我说了,盼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你排不上号。”

“我真是脑子有问题在这儿跟你耗时间。”

“咣当”一声,门被重重关上,屋内,寂静一片。

被她接连回怼,凌江心里不爽,从兜里翻出一包黄鹤楼,拆开来抽。

点火的时候,正巧到拐角,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撞了好几下,火苗又燎到他的头发。

“我说哥们儿,撞人不知道道歉啊。”凌江咬牙,叼着烟,吊儿郎当地问,“那我等会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