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一切,他心满意足坐在床边,盯着看她的脸。

门被轻轻敲响,许延弓着腰,趴在门口,小声喊:“小凌总。”

凌江站起身,过去询问:“干什么。”

许延把门推开一个小缝,做贼一样把手里捧着的东西放在地上:“红薯,给你,烤给妹吃,林导特意给的。”

想起刚才在外面他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凌江问:“他给的,他怎么不来?”

许延摇头:“他说他有事要做,我也不知道。”

“我走了,你们休息。”

看着满地的红薯,凌江俯身,把它们一个一个捡起来,放了俩在暖炉上。

炭火还在扑嚓扑嚓燃烧,火星碰壁又撞回去。

因为有凌江在,容棾沂睡的格外沉,呼吸平稳。

她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安稳了。

和凌洄晏在一块儿的时候,她要处处防着他,光锁门都不够,他会爬窗,很多次都差点被他拆吃入腹。

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她一直都是自己住,地址从没给过凌洄晏。

她也不是为凌江守贞,只是讨厌凌洄晏,讨厌他费尽心思。

他们俩如果真的做上了,那凌洄晏势必会拍她照片,以此作为要挟。

所以她一直担惊受怕的,生怕自己稍不注意就被他搞臭名声,然后立一个受害者的人设。

凌江伸出手,缓缓摸着她乌黑发亮的长发,她脸上没泪,但凌江还是把手停在她眼角处,擦去这段时间她一个人淌下的泪。

他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一定哭过,而且是很多次。

摸着她消瘦的脸,凌江叹气呢喃:“凌江何至于无能到让你委身,把你当成我上位的手段。”

他想拦,但他拦不住,因为这是容棾沂向他示爱的方式。

她算计过很多人,并不后悔,但凌江不一样,她要以算计替她言明真心。

她不信永远,不信一直,但又因为对方是凌江,开始态度有些模糊,后来只想沉沦着和他一起走下去,为了能多走两步,她特意清扫障碍。

十七岁之前,她一直是幸福的旁观者,直到遇到了凌江。

他告诉她: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他替她重组家庭,找回外公,洗清所有矛盾,给予她缺失的爱,让她成为她。

夜。

窗子外面跳进来一只猫,花白的,看着像只三花,靠着暖炉喵喵的叫。

容棾沂被它吵醒了,撇开凌江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从摇床上坐起来,随便裹了个棉服不套袖子就去看。

耳边是呼啸的冷风声,她呢喃:“外面这么大雪,怎么有猫。”

“又不是没脑子。”凌江也坐起来,跟着下床,“不进来就冻死了。”

容棾沂鼻子很灵,一靠近暖炉就闻到什么味道。

她回头,问:“什么东西,这么香。”

看她里面只穿了一个薄纱的里衣,凌江皱起眉头,推她回去:“什么时候脱的,穿衣服去,烤红薯,我给你拿出来。”

容棾沂踱步回去,走到一半,她又转身:“下午,你搂着我睡,我热醒就脱了。”

她挠头:“我没衣服。”

凌江叹气,脱了自己的毛衣套她身上,又把她棉服重新裹回去,问:“不知道带衣服?”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习惯你照顾我,我都照顾不好自己了。”容棾沂看着他,忽然垫脚吻他的脸,“什么都忘。”

容棾沂也苦恼,她现在什么都忘,出门不带伞,包里不放纸巾,润喉糖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她皱眉,凌江揽她入怀,伸手抚平她的眉眼,动作轻柔:“下次我给你弄。”

“凌江。”容棾沂忽然叫他名字,然后就后知后觉地笑起来,“你现在怎么这么温柔了。”

凌江说:“想对你温柔。”

小猫还在叫。

想起自己还没看它,容棾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