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站着,不往外面跑了,就看着秦钧,问对方:“我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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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郡咬了口面包,靠在沙发上,把站在面前三个人来来回回打量了一遍。
他真失忆了?
怎么闭眼前还被他爸呲一脸水,醒来就直接五年后了?
他刚刚在玻璃墙上看了眼,发现自己染的头发居然被剪成了干净整齐的黑色小短毛,耳环没了,不过耳洞还在。
薄树这小个子娃娃脸都长得跟他一样高了,韩郡拧着眉头,把自己的睡衣袖子撸了起来,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
他总打球跑步,天天都在外头晒太阳,没道理会这么白吧。
“看什么呢?”秦钧问他。
韩郡舔掉了粘在唇边的奶油,把腿架在了玻璃桌上,抬起一边眉毛,看向大高个竹马,说:“你刚刚凶我?”
秦钧扯了扯嘴角,走过去拍拍韩郡的腿,说:“没凶你。”
韩郡不大信,刚才撞在一起时,秦钧盯着他的眼神阴沉得很,像要把他生吞了一样。
“我是五年后没威信了?”他又咬了口面包填肚子,想着自己这几年到底干了什么,“盛鑫和其他人呢?”
“盛狗回公司搞他的网站了。”裘桥坐到了玻璃桌上,握住了韩郡的脚踝,说,“你要想,我们再让之前的人都回来聚聚。”
高中时的韩郡,什么都不知道、脸上还会露出“老子天下第一”神情的韩郡。
不认识唐榆,也没有结婚的韩郡。
只是他们的“老大”的韩郡。
韩郡把剩下的面包塞嘴里后,伸手摆开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说:“松开。”
不知道为什么,被裘桥碰到时,他腰上突然软了一下,心里觉得怪怪的。
薄树挤到了另一边,自然地搂住了韩郡的腰,韩郡皱着眉要往另一边挪,结果秦钧面无表情地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让他一时间只能卡在中间。
架在玻璃桌上的腿被裘桥按着,也没法立即放下来。
“我要回家。”韩郡手疾眼快地挡住了薄树贴过来的脸,“拿套衣服给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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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觉得薄树的行为难以接受,毕竟高中时这少爷在男生里算个小的,脾气又好,受欺负也不反抗,当冤大头还乐呵呵的。
后来他揍了那几个收保护费的高年级男生,在巷子抓着薄树的衣领,把这少爷拎了起来。
薄树摸了摸口袋,朝他腼腆笑了笑,小声说:“你也要收保护费吗?我还有三百……”
韩郡说:“认我当老大。”
薄树抬眼看着他,半张着嘴愣了愣,没立即回应他的话。
韩郡说:“快喊,不然揍你。”
薄树别过脸,看了眼那些被揍得满脸伤、踉踉跄跄跑掉的男生,又转回头,看了看打着耳环的韩郡。韩郡的头发在打架时弄乱了点,像烫过,有点打卷。短袖的扣子没系,能看到漂亮的锁骨。
他抿了抿唇,握上了韩郡的手腕,睫毛抖了抖,小心地掀起眼皮,讨好地笑着,说:“老大,别打我,我会乖的。”
韩郡松了手,等他靠着墙站定后,用手肘把他困在里头,盯着他的眼睛,说:“以后被人欺负,就报我的名字,知道吗?”
薄树能感觉到少年身上扑过来的热气。
干燥的风。
淡淡的肥皂香味。
后来韩郡上跑道前,随手把外套扔在了他头上,在他把外套拿下来抱在怀里时,扭头朝他咧开嘴笑了下。
对吧,韩郡有资格骄傲。
只要他愿意,他就是赤道上最让人昏头转向的晃眼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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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树那句话还真不是玩笑。
也不知道这是一时兴起还是筹备良久。
裘桥压着韩郡的腿,往薄树那张人畜无害的的脸上瞥了几眼,心想这少爷真会装,以前看着乖,谁欺负都不还手,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