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刚吃完晚饭要收拾，李苔收到了熟悉的信息。脏碗甩给张浩灵，赶到指定地点，接她的人居然是戴晓。

戴晓把李苔领进一间类似休息室的地方，递了套衣服让她换。

裙子合身、面料上乘、款式大方，就显得她素面朝天的脸有点突兀，“有没有化妆品能借我用用啊？”

戴晓仔细打量她，笑着说：“我觉得你不化妆就很好看。”

面对妆容精致的戴晓，李苔实在生不出这种自信，“不化妆我总觉得怪怪的。”

“我说的不是长相，你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戴晓又说，“一看就是褚晖会喜欢的人。”

李苔有点尴尬了。

戴晓起身说：“走吧。”

*

李苔跟着戴晓穿过庭院，走进一栋位置僻静的小楼。

楼内一楼大厅开阔，不算大，装修高档得中规中矩，没有任何能看出主题的布置。

厅内人不是很多，都衣着正式、轻声交谈，舒缓的轻音乐静静流淌，但整体氛围却奇异地无法让人感到放松。

戴晓带着李苔直接上了二楼，敲门得到回应后示意李苔独自进门，她就离开了。

李苔小心推门进去，屋里只有褚晖一个人，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看到李苔他指了指门边的沙发，又专注于通话。

褚晖今天也穿得和前几天一样正式，西装板正、身材高大，可能是因为现在还不累吧，他凛着眉讲话的样子，总让李苔觉得他是在吩咐人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气质一点都不都正面。

挂了电话，褚晖大步走过来，摸摸李苔手臂，问：“冷不冷？这儿空调开得低。”

“不冷，冷我可以去屋外暖和一下。”

“吃饭了么？”

“吃了。”

褚晖还要说话，手上的电话响了，他没接，按了静音牵着李苔出门走到另一扇门前，一字一句交待说：“你就在这儿呆着，不要乱走，不要跟不认识的人随便说话，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么？”

“好。”

李苔刚点头，褚晖就打开门，轻轻推她进去，然后接起电话快步离开。

本以为这是另一间供她等待的休息室，但刚进屋李苔就听到了压抑的咳嗽声。

门口立着屏风，看不到屋里的情况，想到褚晖刚交待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也不能一直站在门口吧？

绕过屏风，她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气质温婉、穿旗袍的中年女士，正满脸通红用手帕捂着嘴不停咳嗽。

看她实在不舒服，李苔上前倒了一杯她面前水递过去，“您喝点水吧。”

女士没有接，把身体转向另一侧，越发克制着咳嗽声。

李苔没有坚持，放下水，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好一会儿，女士才止住咳嗽，缓了一下，用嘶哑的声音艰难说：“不好意思，失礼了。”

“没事，您喝点水吧。”

“褚晖让你来的？”

李苔没有说话，女士对李苔微微笑了笑，才端起水喝了几口。

俩陌生人在偌大的房间里相对而坐，本该尴尬的气氛因女士的身体不适有所缓解。

歇了一阵，眼见着女士的身体明显好转，没再咳嗽、呼吸也越来越平稳，李苔开始焦虑如果她主动搭话，自己要怎么应对。

还没想好话术，房门就被推开，迅速而果断的脚步声阵阵逼近。

“怎么回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压低的男声气势依旧很足。

李苔下意识站起身看向来人，立刻怔住。

进来的中年男人和褚晖有7、8分像。

男人似乎没料到屋里还有其他人，目光停留在李苔身上。

李苔正慌乱地组织语言，女士先开口了：“没关系，不用叫医生，我缓过来了，刚刚就是吹了凉风。”

男人把注意力转到女士身上，“那你就在这儿休息，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