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也不急,随萧谨而行的官员除死于乱军的,剩下五十来人全做了俘虏,他们便想着法子来吓唬这位少年君主。昨日刚在他帐外杀了名敢于叫骂的谏官,今天乌子勒便把本来身受重伤的夙敌江中震提了出来,鞭打泄往日之愤。
萧谨心如刀绞,惶然不知所措。
哪怕是他原本有些激奋之情,在臣子们的惨叫声中也被消磨得灰飞烟灭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困境,他既没这个能力也没更多的智慧,
一方面作为君主,他尚有些骨气和清醒,这降表是不能写的。
另一方面,匈奴人如同猫戏老鼠一样,拿他臣子们的生命来消磨他微弱的抵抗之心,那些血淋淋的场面产生的巨大压力已经让他濒临疯狂。
乌子勒的身材远比萧谨高大,于是他站在门前,就似乎有种威慑感,笔直地朝萧谨身上压下来。
萧谨垂手立着,静了半晌,不堪忍受般颓然坐下,“叫胡哲他们几个进来,商量降表怎么写。”幸存的官员,品级最高的也不过从二品。
黄明德应声而去,乌子勒微笑出账。
胡哲等人进来跪拜了萧谨,听闻万岁要写降表,不由得面面相觑。
胡哲踏上一步,“万万不可!”萧谨垂泪,“若是不写,他们只怕便会将你们一个个杀尽。”
有几人倒抽了口气。
胡哲慷慨激昂,“我等不过数十条性命,杀了也就杀了,哪及得了苍生社稷之重!这降表写了,却置天朝颜面百姓生死于何地?”
旁边翰林学士唐悦文急上前一步,跪道:“臣愿一死!”
旁边几人不答话,只是相互看一看。胡哲回过头怒道:“你们这是贪生怕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