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击发出来,别的不说,要惊了马,这里就必定是一阵混乱。可这边的利箭也不是吃素的,一旦开打,第一轮箭过后,对面至少也要倒下几个人的。也就是因为双方都心知肚明,谁都不可能一举致胜,是以虽然你来我往暗藏机锋地对答了几句,但都却也都没有谁轻举妄动。

善桐得了这点工夫,倒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她前思后想,心中倒是有了主意,将头上的簪环先都取了下来,又低声对王氏道,“娘,值钱的首饰都给我!”

王氏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想做什么?别轻举妄动,咱们听军爷的!”

“军爷们心里也没底呢,”善桐深吸了口气,尽力压抑着心跳,对王氏道,“要是有底,早就打起来了。他们有火枪……不是一般的土匪,人又多!恐怕硬拼起来,我们是要吃亏的!越是这时候,他们就越不能示弱……这样僵持下去,万一真打起来可怎么办?还是破财消灾算了!”

王氏还没说话,善榴已经将簪环卸下,拿手绢包了送到善桐手上。王氏左思右想,也只得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将头上的一对金钗,并金玉团花给摘了下来,又开了随身的小妆奁,取出两个硕大的金镯子放到善桐手上,为难道,“可让谁去送呢?”

这就等于是要从中说和了,万一送过去的时候被对方劫持为人质,能不能保住命,都是难说的事。这等送死的活计,就是吩咐下人们,怕是也无人敢去。善桐撩开窗帘,大胆地望了外头几眼,见几个小丫鬟同车夫等都缩在车边索索发抖,心中不由得一叹:可惜张看望江夫妇是押送着粮食先回了宝鸡……

“我去!”她振奋起精神,将首饰一捏,火铳往怀里一塞,也不等母亲姐姐回话,便一掀帘子跳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