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钢铁痞汉居然还有紧张的一天,说出去怕是得把表哥的后槽牙笑掉。
那边回得很快很直白:是的。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亲签抽奖名额只有一个,你的那个是我专门?加上, 黑幕给?你的。
观黑白:……太?太?,你这样会让我误会。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误会什么?[猫猫歪头?]
观黑白:误会你对我有意思啊!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啊……
看到屏幕上那个微妙的省略号,观昏晓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以为自己真是犯了自恋毛病,正要补救。
这时?,那边发来了新消息。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那我澄清一下,这不是误会。
观昏晓:“……?”
筷子“嗒啦”一声掉在桌子上,他顾不上捡,将脸怼到手机屏幕近处,恨不得钻进去,把那几个字砸碎了细品。
六窍说的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如果?不是那个意思,那他说的什么意思?
观昏晓揉揉后颈,露出为难的神情,手指悬在键盘上,半晌也?落不下去。
好在六窍长手,会自己问:怎么样?要面?交吗?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我想见你。
“嘶……”
观昏晓牙疼似的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之余忽然又有种没来由的熟悉感这种直白直给?还挺会撩的说话风格,怎么跟他养的那只猫妖有点像?
但这一念头?刚升起,就被观昏晓无?情掐灭。
拿人和对比这种事,属实是既不尊重人也?不尊重猫了。
观昏晓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斜靠着椅背想了想,很快就做出决定。
观黑白:好。我去见你还是你来见我?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我去找你。地址和时?间?由你定。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我在南水城祁县采风,年前都有时?间?。
观昏晓:“……”
好熟悉的地名,熟悉得有点刻意了。
但要说人家是特意调查他的位置,故意来这堵他,似乎也?……犯不上?
观昏晓搓了搓脸,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几下,犹豫片刻后给?出答复。
观黑白:太?太?,你现在把画集带在身边吗?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带着。
观黑白:我也?在祁县,现在正好有一个小时?左右的空闲。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好,你想在哪里见面??
观黑白:长安路119号,云间?茶馆。
观黑白:我马上到。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嗯,我已经到附近了。
观昏晓放下手机,三两下扒完饭,拎着餐盒跑出休息室,路过柜台时?顺手抽了两张纸巾擦嘴,然后和餐盒一并扔进垃圾桶。
关门?落锁,挂上休息时?间?暂停营业的牌子,观昏晓骑着共享单车风驰电掣地掠了出去。寒风吹起他的大衣下摆,薄而宽松的工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窄瘦的腰线与利落的肌肉线条。
在呼啸的风声中,自行车停靠于茶馆边上的非机动车停车位里,他跳下座椅,快步走进茶馆。
正值午休,又是大冬天,茶馆里没几个人,连平常爱到这里喝茶下棋的大爷们都不见踪影。
观昏晓刚进门?,还没来得及纵览全局,眼神就像被磁铁吸过去一般不由自主地看向窗边位置。
温暖的日光从木格窗中细细密密地渗漏入内,在桌边人身上洒下散淡朦胧的光影,将他颀长身形与优越五官勾描如画,仿佛坐在那里的不是人,而是一卷明月朗照的淡墨山水。
那人端着青瓷茶杯,一举一动皆透出优雅的古韵。仿佛察觉观昏晓的目光,他抬眸看来,眼底瑰丽的紫色流光溢彩,流露出的不是陌生或惊诧,而是一种大抵只有他自己明白的熟稔。
毫无?征兆的,观昏晓心头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