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宥随便晃晃骰蛊就停了，不等薄临好没好，直接就揭开来。

五个骰子的点数加在一起，22点。

他看向对面。

薄临也停下，揭开一看，20点。

“问吧。”薄临虽然输了，但是颇有兴致地盯着许宥看。现在许宥打探消息的样子一点也不谨慎，没有半分想藏的念头，完全懒得装，所有心思都在脸上。

“你当时是不是给我下药才害我二次分化的？”许宥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语气锋利，没有一丝余地。

薄临迎着许宥质问的眼神，正要开口，便听许宥补充道：“回答问题之前先发誓。”

薄临于是听话地举起右手，将大拇指和尾指弯曲，两个指尖贴在一起，剩下的三根手指并拢。

“我发誓，如果骗人，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

他以前装成Omega的时候，说话总是很轻，柔和似水。现在完全退去伪装，又低又冷的声线就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凉飕飕的，只有和许宥说话才会放得缓一点。

“这样可以吗？”薄临体贴地问。

语气很有哄人的意思。

许宥脸色变得很臭地点头，明明游戏是他提起的，反而有一种被薄临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围绕的事在许宥看来分明是很严肃、很重要，但薄临好似真的只是在陪许宥玩游戏，对于这些问题的答案本身一点都不在意。

薄临又问：“那我能回答问题了吗？”

这个话也有些催促的意味在里面，仿佛迫不及待想告诉许宥答案。

许宥冷冷地：“...嗯。”

指腹抵住骰子圆润的一角，薄临在许宥的“拷问”下，自然而然地点头，“是我给你下了药。”

“呵。”许宥扯了扯嘴角。

意料之中。

“什么时候？”他顺势问。

薄临把骰蛊扣下，提醒道：“阿宥，这是第二个问题。”

“......”许宥把骰子丢进骰蛊里，一点技巧也没有地晃，纯粹是奔着找薄临要真相去的。

薄临垂下眼，跟着许宥摇骰子。他知道许宥想问的很多，每一个问题都是针对他的。许宥管他要事实，薄临可以给，就算现在骗过了许宥，但是早晚有一天谎言会被发现。

薄临不在乎这些，他把自己剖开，做过的坏事，所有恶劣的行为，都可以给许宥坦白。

欺瞒、强迫就是他们界定关系的关键词，这已经很糟糕了。而且许宥自己就能猜到很多，所以在薄临看来这并不重要，许宥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除了放许宥逃跑。

“第二个问题。”许宥问：“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

骰蛊揭开以后，薄临的点数又比许宥小。

薄临听出许宥变得异常冰冷的声音，神色却丝毫没有愧疚得给许宥仔细解释：“不是一次性下的。这种改变第二性别的药，药效很温和。所以你问什么时候、是哪一次，我只能说一共给你用了三次。”

“如果你想问具体的时间。下一个问题再问。”他说。

听到这样的解释，许宥的眼睛微微睁大，眼中浮现出惊讶。

薄临说一共给他下了三次药，但许宥一点异样都没有发现，甚至翻不出一点薄临给自己下过药的蛛丝马迹。

许宥好几秒才说：“...你真的够混蛋的。”

如果薄临本质是为了许路林的公司，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得给自己下三次药，把时间线拉得这么长，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变成Omega。

事实上，许宥到现在还是觉得薄临说喜欢自己只是顺带，或许更多的是谎言，毕竟哪有人的爱是这样的？

这么让人窒息。

根本就不是爱。

“咚咚”几声闷响，薄临把骰子扔进骰蛊里，轻声问：“还玩吗？”

许宥：“玩。”

到底还能从这个混账嘴里听到些什么更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