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饭点，店里进来不少中午出来吃饭休息的人，柯嘉恒压低声音，说：“主要是实在没招了呀。你都说我们把能问的人都问了，只有他了。”

“而且......”他说着，看了一圈四周：“许叔叔的遗嘱现在谁不知道？硕大一个公司都留给那个Omega了，可是给阿宥的呢？”

姜苑飞速洗漱完，“你也觉得遗嘱有问题？”

“我爸妈都在背地里说这事儿。这圈子里的人，不说全部了，百分之九十五都觉得有蹊跷。谁会干出只留那屁大点股份给亲儿子的事。”柯嘉恒小声说道。

姜苑沉默几秒：“那你等我来找你。”

约莫二十分钟后，柯嘉恒看到姜苑扣着顶帽子推门走进来，他忙坐直朝门口招手：“这儿！”

等人坐下，柯嘉恒把面前新点的一杯抹茶拿铁推给姜苑，“我打算跟踪。”

姜苑问：“跟踪。然后呢？”

柯嘉恒说：“看他去哪儿啊，说不定他就是把阿宥关在哪个地方的。”

姜苑不大相信，瞥一眼对面人流量很大的办公大楼，“那现在有什么进度？别跟我说人影都没看到。”

柯嘉恒一噎，“我看着的，至少他中午没从这门里出来。”

“万一人家从地下车库出去的。”姜苑说。

柯嘉恒点头：“对啊，所以我才叫你一起啊。”

姜苑：“......”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姜苑在咖啡馆盯人，柯嘉恒去地下车库蹲守，两个人电话联系。

方法笨，但有用。

柯嘉恒在车库门口，到下班点居然真的歪打正着看到熟悉的车从车库里出来，于是忙给姜苑打电话。

“怎么追啊？”姜苑从咖啡店跑出来。

柯嘉恒：“你出来，我叫了车。”

姜苑站在咖啡店门口，那辆黑色汽车从自己眼前掠过，紧随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自己面前。

柯嘉恒摇下窗户：“快上来。”

说完，用相当中二的语气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追上那辆车！”

姜苑社死地别过脸，装作没听见。

这也太不靠谱了。

下班点的车流拥挤，等红绿灯的几十秒就排了长龙。

薄临合上文件夹，对司机说：“别开太快，后面的出租追不上。”

司机下意识看向后视镜，发现车屁股后面确实有一辆黄色出租，“...好的。”

姜苑和柯嘉恒挤在车后座，前面的黑车保持着不急不缓的速度，开的路线也是他们熟知的，就是去许宥家的那条路。

姜苑拽拽柯嘉恒的袖子，“我觉得我们被发现了，这太明显了。”

柯嘉恒也有同感，但没吭声。

一直尾随到车开进琨池府，出租车在大门口停下。

司机转过头，说：“车开不进去了。”

琨池府里住的人非富即贵，一般的车没登机过车牌，进不去。

姜苑小声问柯嘉恒：“我们要进去吗？”

柯嘉恒犹犹豫豫，还没开口，就看到一个身穿妥帖西服的男人出来，径直走向出租车这边，然后敲了敲后排的车窗。

姜苑惴惴不安地摇下车窗，“干嘛？”

男人说：“薄先生说今天太晚，就不请二位去家里吃饭了。安排让我来送二位回家，请下车吧。”

薄临跨出车门，身后跟上来的助理汇报道：“已经送他们回去了。”

“嗯。”薄临应了一声。

出地下车库，他就看到柯嘉恒了。和许宥一样，柯嘉恒也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少爷，压根没干过这种跟踪人的虚心事儿，所以动作和神色非常不自然，在人群中各位突出。

然后就是经过咖啡店门口看到的女孩。薄临也认出来了，是和许宥玩得很好的朋友。他私下里查过，这个女生家境和柯嘉恒差不多，不过是初中才和许宥认识的，高中也和许宥在同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