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打算祭出终极大招装鸵鸟时，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来了。

来电显示“艾莎女王”。

“这是什么鬼备注！”穆楚尴尬得几乎不能呼吸，立刻就想换掉，手忙脚乱之间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嘟”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是楚楚吗？”

穆楚闷不吭声地僵住了。

“为什么不说话呢？是不是还在怪我？”

沈松眠的声音明显不复当初的清润，沙哑中带着明显的疲惫，可轻声细语时不容错认的温柔却一丝不漏地被电波传达了过来。

穆楚简直要痛恨现在的手机为什么信号这么好，沈松眠刚说了两句话，他的心就先软了七八分，忍不住回答：“没有。”

沈松眠显然对他的回应很是惊喜，他体贴地没提穆楚联系不到的这几天发生的事，只婉转地关心道：“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奈何他虽然委婉，穆楚敏感的自尊还是被触动了，怪叫道：“什么身体？我的身体一向好得很！”

“好的，好的。”沈松眠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哄劝的语气几近于低声下气了，“对不起楚楚，是我说错话了。”

他这样好脾气，倒是穆楚不好意思了：“嗯我不是针对你的意思”

“我知道。”沈松眠静静道，“没关系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这句话就太过暧昧，令正在盘算着如何跟他划清界限的穆楚接不上来了。

于是令人窒息的安静弥漫在电话两端。

最终还是沈松眠开口打破了沉默：“有时间出来见一面吗？”

“我哥说让我明天去公司上班。”穆楚立刻拒绝，不过说的也是实话，“我这辈子都没上过班，公司大门朝哪边开我都不知道，恐怕没时间。”

“这样吗。”

沈松眠的失望溢于言表，像只鼓起勇气拽住主人的衣角却被无情拍开的狗狗，穆楚想起他那张美得超凡脱俗的脸，颜狗的心又不合时宜的软了：“你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嘛。”

沈松眠沉默了一瞬，开口道：“我想说嗯”

他有些难以启齿地磕巴了一下。在他的设想中，应该是和穆楚坐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两个人面对面，在清苦的咖啡香气中剖白一番自己的心里话，求得穆楚的谅解。

然而穆楚不肯见他，沈松眠也只能就这么干巴巴地说：“我想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跟我表白的人，又实在很可爱”

“什么？！”穆楚忍不住惊叫道，“不可能吧，我不信。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会没人跟你表白？”

“”刚刚酝酿出的一点儿情绪又被打断，沈松眠无奈至极，却也逐渐适应了穆楚咋咋呼呼的性格，揉着额角说，“我不知道。”

“我猜一定是因为你看起来太难以接近了。”穆楚思索了一番之后，自信点评道，“那些人看到你就觉得自惭形秽，当然不敢跟你表白。不像我，我”自吹自擂的话头刚起，他才突然想起沈松眠是个男人，于是当场噎住。

眼看话题即将歪向西伯利亚，沈松眠只能努力往回找补：“还有，我原本打算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艺术展上跟你坦白，但是去了以后我才发现，举办这个展览的魏知曜是我的中学同学。如果被他认出来，我怕你会误会我是有意戏弄你，就先带你走了。”

走去哪儿？去赵和泽推荐的餐厅吃饭了。

之后发生的事自不必再提，总之，穆楚确实对沈松眠的性别认识得不能更深刻了。

“那晚的事虽然是个意外，但如果我能用更成熟的方式处理这件事，就不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楚楚，我要郑重地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穆楚有些难为情，又有些感动：“眠呃，不，沈哥，嗐，太客气了你这事儿吧，是因为有贱人作祟，咱俩都是受害者。既然是误会一场，就让它过去吧。既然咱们没有当夫妻，”穆楚不留神说秃噜了嘴，又急忙往回找补，“嗯我是说当男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