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好像参加了一场荒诞情色的大逃杀游戏,陪伴在他身边的人露出了恶鬼般的真容,他跌跌撞撞逃到了“安全区”,身心却依旧处于应激的余韵中。

“他妈的。”穆楚抹了把脸,不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情了。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交朋友擦亮眼睛便罢了,大男人被人亲两下又不会掉块肉。

穆楚选择性地遗忘了比亲两下更严重的事情,自欺欺人地给自己打完气以后“活力四射”地起床了。

穆楚从被子里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察觉了些异样,昨晚他困得恍恍惚惚,现在才发现周坤晖给他安排的这间屋子竟然和他自己的卧室的装修如出一辙,窗户的朝向、衣柜的位置、甚至床头灯的花样都一模一样。

那个公寓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周坤晖送给他的,可能是一个团队承办的吧。

这也不错,穆楚苦中作乐地想,起码早上上厕所不会尿到浴缸里。

洗漱完拉开窗帘一看,白花花的阳光立刻直射进来,穆楚才惊觉现在已经中午了。也没人来叫他起床,想是周坤晖体谅他刚遭逢“大难”,今天免了他的点卯?

穆楚一面想,一面裹着浴巾打开了衣柜,不抱希望地试图找一两件能穿的衣服。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衣衫不整地在周坤晖的房子里乱晃。

这房间看起来是空置的,他本来以为家政不会往里面放衣物,谁知打开以后竟然发现整整齐齐挂着一排崭新的、七彩斑斓、样式各异的衬衫,还挂着吊牌。穆楚随手翻了翻,发现这些衣服的风格天马行空,唯一的交集就是它们都很贵。

“”穆楚在衣柜前和这堆衣服面面相觑。

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看周坤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想不到私底下的穿衣风格竟然如此吉祥富贵。

他大学毕业以后都不这么穿了。

这下穆楚是真的兴高采烈起来了。他自觉终于有个地方比周坤晖强了,怀着一点无聊的优越感,在琳琅满目的吉祥富贵里挑了一件朴素低调的深绿色衬衫,又在衣柜下面找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裤子,挑出一条换上以后便下楼去了。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厚厚的猩红色的地毯,花纹奇特华丽,看不出什么材质,和周围黑白灰调的装饰显出怪异的冲突,走上去的时候倒是悄无声息,柔软得仿佛走在云端。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装修风格啊,极简风的公寓走廊铺地毯就够奇怪了,花纹还整得像前清的娘娘爱的。想到那一柜子的衣服,穆楚确信这必是周坤晖的个人创作。

再往前走,穆楚看到楼梯口挂着一副油画。几天前他像个白痴一样为了和沈松眠搭上话硬着头皮看美术鉴赏书,像个弱智高中生一样期待自己的初恋,结果现在落得一地鸡毛。

其实仔细想想,沈松眠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自己是女人,是他自己死皮赖脸非要贴上去,连男女都没分清楚。某种意义上来说,沈松眠也算受害者。

如果不是赵和泽算计,这顶多算是一场乌龙,怎么会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狗娘养的赵和泽。

穆楚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眼前一花。他扶着墙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不是想到赵和泽气得,而是饿得。他快两天没吃东西了。

穆楚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想找手机点个外卖,摸了一圈才想到自己正儿八经被囚禁了两天,手机应该还在赵和泽那里。

文化素养一贯不怎么地的穆楚,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么叫出离愤怒。

他喘了口气,准备去楼下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的,先续一口。

走下楼梯转个弯便到了客厅,客厅正中央放着一组布艺沙发,和走廊铺着的一样的地毯在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的照射下显出不一样的色彩。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住了他的躯体,领带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与干净利落的下颌线相交的一小段苍白的脖颈,像克苏鲁神话里英俊邪恶的雕塑变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