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个沙梨而已,才交往了不到三个月,值得宋径书这么做吗?
他想了想,重新拿起了电话:“我发两个人的照片给你,你帮我查下,最近他们身边都发生了什么?”
宋径书和任岸之间很奇怪,卓亦等人很快就发现了。
在一起聚餐时 ? 互相都不说话,玩游戏时更是默契地分开。卓亦和蘧浩对视了一眼,捡着任岸出去抽烟的时候,卓亦跟着一起出去,蘧浩则留下跟宋径书。
见前面的两人都出去了,蘧浩撞了下宋径书:“我说你们俩这几天怎么了?说掰了也还没断交,说没断交又互不搭理。径书,你说说呗,都是几年的兄弟了,有什么事儿别藏着掩着。”
宋径书倒了满杯的酒,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摇晃晃,和现在的他一样,迷茫又不知方向。
他喝下整杯的酒,还没开始说话,脸就热乎了起来,笑了下,又苦又涩:“我干了件蠢事,你不会想知道有多蠢。”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蘧浩伸手,一把将杯子抢了过来,压低了身子,单手搭在宋径书的肩膀上:“到底什么事儿?我们都可以帮你的。”
他离宋径书很近了,为表示兄弟情谊,搂着他的肩给他力量。也不知是不是看走眼了,宋径书的眼眶竟然是湿的。
蘧浩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径书,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
宋径书眨了下眼,酒劲上来了些,湿意漫上眼尾。蘧浩这回看得清清楚楚,狭缝中的水渍晶莹且透亮。
只见宋径书摇着头,淡淡地道:“不用,我没有需要帮忙的。”沙果果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帮忙起死回生。
他表现得若无其事,偏偏又附着着沉沉的低迷颓丧,蘧浩眉头开始打结,也不知道卓亦那边怎么样了?
卓亦跟任岸在抽烟,他冲倚在墙边的人扬了扬下巴:“诶,最近你跟径书两人的状态有些奇怪,怎么回事?”
任岸偏了下头,水晶的顶灯在他脸上洒下炫目的白光,同时在四周晕开五彩的光斑,他语调散漫,弹走烟灰,冷笑:“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鸡巴?”
卓亦:“那就说说你知道的呗。”
任岸撩起眼,带了十二分的不满:“我能知道个屁。”
卓亦“啧”了一声,沉默了会儿,将燃尽的烟熄灭在石米上,他拍了拍再次擦亮打火机的任岸:“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摊开说的。”
他伸手抢过他的烟,扔在地上碾灭,不赞同地蹙眉:“听说最近你还让人在芳市针对宋家。”他抬了抬下巴,“有必要这样吗?真有到这种程度?”任家伯父也不问缘由地由着他?
任岸往后薅了把自己的头发:“你应该去问他,他什么时候跟我讲清楚,我们什么时候变回兄弟。”
他半靠在墙边,露出许久不曾露出的痞态,慵懒道:“我已经忍了他好几年了,最近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
他不想多说,站直后率先走了。卓亦在后面喊了他几声:“到底什么事儿啊你们?”能比姚琴的事情更严重?他烦躁地骂街,“草。”
卓亦推门走进包厢,蘧浩第一个抬起头,眼神询问。他冲他摇了摇头,蘧浩肩膀重新塌下,闷不吭声地喝了口酒。
麻将桌上有人过来招呼换人,平时顶积极的几个都不见反应。桌上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不能三缺一,最后只好按下了一个在唱歌的女生顶上。
他们打得大,被按下的女生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哪有这么多钱,打过一轮后,两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一时间咬着唇,哪怕几人都说了输了不算她的,也不愿意再来第二把。
有人叫了声任岸,嚷嚷要他顶上,还要他替人女生结掉输了的钱。
他意味难明地扯了个笑,十分爽快地上了桌。
那女生红着脸看了他一眼,起身让到一边,海风和浮木的微微香气绕过鼻端,似乎是海盐的味道。她偷偷地拉长了呼吸,将逐渐清淡的味道及时收入气腔。挪动了步子,慢吞吞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