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有点心虚,她自然也有管府里的法子,但是听了孔家这件事情之后,才知晓许多事情不到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人家都把把柄留着。

她就问云骊:“你说这宫里,不能用私刑吗?”

云骊摇头:“不要,宫里有慎刑司,明法度就成,至于怕下人叛变,您可以派人先把她家里人控制住,不过,自古墙倒众人推。宫里最是如此,失势了比谁都跑的快。”

刘太后边听边点头,她又问起云骊:“过些日子选秀,你有没有要推举的人选?若是有,娘帮你弄进来。”

“千万别如此了,就是娘您这里,我也劝您以皇上主意为重,先圈几个不错的,再慢慢打听,也不必立即就下决断。”云骊担心的看着刘太后。

赵简一看就是非常有主意的人,现在娘就不能再把皇帝当小孩子看待。

自古儿大不由娘,人有分寸才活的更自在。

刘太后非常赞同,云骊看时候不早了要出宫,刘太后却非常舍不得:“骊儿,要不就在宫里陪娘吧?”

她真的非常骄傲自己女儿从来都不占任何人的便宜,单纯善良即便对付别人也都是用的阳谋。

心思纯正到连自己也想和她在一起,而且常常还能和自己讲故事,比听戏都有趣。

云骊笑道:“规矩不能废,等下次我再递牌子进来看您,给您请安,好不好?”

“那好吧。”刘太后话虽如此,但还是拉着云骊的手不肯放。

因为她发现女儿现在已经不像那时她和裴度刚成婚时,见到自己还会忍不住依靠,时时刻刻只想和娘在一起,没什么安全感。

大抵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丈夫疼爱,女儿也不像小时候全心全意的依靠她了。

这让她在心酸的同时也很欣慰。

这说明女儿过的很好,有惦记的人,所以才会想回家,如果过的不好,恐怕天天都不愿意回家才是。

她前脚走,后脚皇帝过来了,刘太后本想问儿子成亲的事情顺便推荐几个她见过还觉得不错的,现在她就道:“骊儿才刚走一会儿,要不然你们还能说说话。”

赵简懊恼:“早知晓我就早点过来了,今日事情多,儿子初登大宝,如今还要侍读学士和日讲们教学问和家国大事,就晚了一些。”

“也没事儿,下个月她进宫你过来就是了。我方才问过你姐姐,有没有人要推举,她不仅说没有,还劝我也不要干涉你,说让你自己选个可心的。”刘太后道。

赵简十二岁执掌宁王府,十五岁登帝位,可以说权力欲望很重,即便是生母,他也没有给过多权利,更别提什么太后垂帘听政,没这个说法。

可这世上就有一个人,她似乎就真的不喜权利,也不愿意走裙带关系。

“姐姐,姐姐她总是这般好。”其实赵简也见过文懋一面,文懋这个哥哥很是憨厚,但憨厚有余,精明不足,尤其是文懋和姐夫裴度站在一起反差很大。

裴度一看就是非常强干之人,你问今年户部结余如何,他能够把近十年的都告诉你,且问一知十,清丈田亩多少亩,人口迁移多少,地形如何,甚至结余多少全部都非常清楚。可文懋就是那种问一答一,有忠心,但实在是需要锻炼。

而姐姐和他们俩都不同,姐姐也聪明,甚至擅长布局能够忍耐,有出乎常人的耐心。

可她没有什么权力欲望,为人非常有分寸,让人很容易相信。

实际上这样的人如果为男子就不同了,裴度太有侵略性,而云骊这样的人为臣子,绝对是帝王最想用的臣子,谦逊谨慎又聪明能干,还能顾全大局。

赵简有点可惜,本朝女子可不能为官啊。

刘太后点头:“她才几岁就不在我的身边了,可是她好容易封了女帝师,听说她是听了班昭的故事,班昭做了大家,儿子被封为关内侯,她没给自己儿子封,而是给我请封了诰命。可想而知,她对我多孝顺。”

“姐姐和我也没说几句话,却处处帮我。”赵简想到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