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高兴。只轻描淡写地解释:“不是同一支。”
安问点点头,顾左右而言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过来了?”
任延:“不是说了迷路了吗。”
“从宁市迷路到这儿?我想听认真的。”
“认真的……”任延收敛了笑意,偏过头去,望了望浓黑夜幕下,安问精致的侧脸剪影:“想见你。”
“早上起来就很想见你,写作业时也想,一道题解不出,就想来问你,十道题解不出,只好真的跑来见你。”任延漫不经心地说,带着些微的笑意。
“这么远……”
“不远。”任延笃定地说。
安问不再回。
四周都是农田,安静得让讲话像犯罪。
星光下,田埂间的路窄,两人并肩而行,手总碰到,如此碰了几次,任延勾住他的手尖:“我想牵你的手。”
安问瞪大眼睛,心里惊慌得像麻雀惊起,这怎么能是可以说出口的!
而且……他说完这句话后,分明就已经不问自取地牵住了他的手了。
安问挣了一下,没挣开,任延紧紧攥着他,当作不知道他在挣扎,不知道他在紧张。
不知道是谁的掌心潮得冒汗,被翻山越岭的海风一吹,变成一股难以排解的燥热。
安问被他牵着,心思都在两人手掌交扣的地方,一会儿想,任延的手好大,难怪可以单手抓起篮球,一会儿想,十七岁牵牵手不犯法吧,这条路这么窄,不牵着,兴许谁就要摔下去……想着想着,乱七八糟且心不在焉,冷不丁脚下一崴,差点摔进沟里。
任延手掌一紧,将安问用力拉住。又太过用力了,安问近乎是撞到了他怀里。
任延没有拉开距离,反而在漫长的读秒间,将两条胳膊渐渐缓缓地收紧,大手扣上安问的后脑。
他用力、坚定地抱住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身体细密地发着抖,在任延怀里抖得厉害。
任延却只当什么不知道。
“是不是又换洗发水了?”他没头没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