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卢嬷嬷赶紧劝道,“您想想,如今大舅老?爷是觉着您亲,还是他?的两个儿子亲?那您是觉着大舅爷亲,还是老?爷少爷们更亲?!”
袁氏再度怔住,呆呆地坐在那里?,方才?还翻腾的怒气突然间尽数消失,让她觉得空落落的,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
镇子里?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淘气在玩鞭炮,时不时的响起一两声清脆的爆炸声。顾林书?见李月桦看?着窗外听?着外面的动静,过去牵着她的手拉她起身:“晚上吃的有点撑,左右时间还早,你陪我出去走走。”
小夫妻两出了老?宅,沿着镇上的大路在月色下漫步前行。昌邑不大,从老?宅到河边的码头统共就一条大道,马车一刻钟左右,步行半个多时辰也就到了。小镇子比不得京城,到了这个时辰白日里?的商户早已闭户,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只有几?个贪玩的孩童还在追逐打闹,风一般从街头跑来,又风一般在街尾消失。临街的窗户里?流泻出室内昏黄的光,温暖又安静。
再往前走不远是镇上唯一的靶场,这个时间靶场的大门也紧闭着,两人在门口站了一站,看?着里?面空旷的场地,成捆的稻草扎得整整齐齐靠着内院的围墙码放着,地上散放着一些扎了一半的草靶,场地纵向上立着几?个陈旧的草靶,还是他?们当?年射箭所用,风吹日晒更显陈旧。
李月桦突然问?道:“当?初那个马蜂窝,是不是你打下来的?”
“天地良心!”顾林书?举起手叫屈,“那马蜂窝是十弟打下来的。我当?时拦他?了,没拦住!”
李月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月光下她的样子很美,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几?分俏皮。顾林书?放下手:“谁让那孙子同你献殷勤的?我一看?他?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不逮着机会教训他?一顿?我还觉得教训的轻了!”
后方传来轻笑声,顾林书?回头,兜铃紫姝李嬷嬷还有林禄绿松都?在后面远远地跟着。除了李嬷嬷其余几?人都?是这一段的亲历者。顾林书?挥了挥手:“再远些!不要偷听?我同二奶奶讲话!”
后面的笑声不加掩饰,几?人闻言缀得更远了些。
顾林书?牵住李月桦的手,低声问?她:“冷不冷?”
她半仰起头看?他?,朦胧的灯光和月光映照在她脸上,她眼里?都?是温暖和笑意?,她摇了摇头:“不冷。”
这里?已经临近西凉河,前方视野骤然开阔,居高临下的望过去,宽阔的河道就在眼前。河风吹过带来初冬的寒意?,他?怕她冷,撩开自己身上的大氅将她裹进怀里?:“冰嬉同你那场比赛,我赢了却?也输了。”
她不解:“怎么输了?”
他?在她耳旁低语:“把我自己输给你了。”
她低头笑,他?一本正经逗她:“你说我输了要在人前给你磕三个响头,我也办到了。”
她一时不察:“什么时候?”
他?看?着她笑得促狭:“拜天地的时候!”
她伸手去拧他?的胳膊,却?又舍不得,只像小奶猫一般不疼不痒地挠了他?一下。疼不疼,反倒引起了这些日子一直潜藏在身体里?的火焰。
她之?前在坐小月子,他?心疼她,大夫说要养好身体最好坐满大月(四?十二天)好好将养,他?就一直忍着。忍到现在她柔软的身体就在怀里?,细腻的皮肤、巧笑倩兮,再忍下去,他?估计就是圣人了。
“河风太大了。冷,回府回府。”他?一本正经的道,“车呢?”
“来了来了。”绿松一直赶着车在后面跟着呢,闻言赶紧将马车牵了过来,“二爷二奶奶请上车。”
一进车里?他?就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她推拒他?,轻声在他?耳边挣扎,声音带着颤抖:“嬷嬷他?们都?在外面呢!”
他?原本只想同她亲近一下暂时解渴,听?见她颤抖的声音身上的火近乎燎原。他?抵着她的额头深呼吸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