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下了?楼,樊楼的小儿远远地在楼梯口探头探脑不敢上来收拾。顾林颜道?:“换个?桌子,重新置办点吃食和酒水来。”
“二位爷。”樊楼掌柜迎上来,“楼上有包房,二楼去那?处吧,那?里清净。”
两人也不想再惹麻烦,随着掌柜上楼,谁知一进包房就看见刘一刘镖头正在房间里候着:“数日不见,二位可还安好?”
顾家两兄弟顿时有些激动:“刘镖头!”
刘一关好门,转身在桌旁坐下:“大公子,这几日难为你了?。总镖头实?在有苦衷,还请大公子见谅。”
顾林书迫不及待的问:“刘镖头。你今日在此,可是有什?么要交代我兄弟二人?”
刘镖头点点头:“这些日子,二位就不要再为了?家里长辈四处奔波了?,在家好好安抚令堂,静心候上几日便是。”
顾林颜和顾林书对视一眼,眼里都多了?几丝明悟,同时起身谢道?:“多谢镖头提点!”
月黑风高,十?数匹快马在大道?上奔驰着。
各地闹得轰轰烈烈的起义和叛乱持续了?半月左右,如今已经一一被平定?,在朝廷的有序组织下,地动后的赈灾重建工作也迈上了?正轨,各地缓缓回复生机,慢慢恢复了?往日正常的运转秩序。
这十?数匹快马到了?正定?府大门外,为首的取下腰牌给守城门的将士过目,片刻后城门开启,一行人连夜入了?城。
这些快马径直到了?矿监税使府门外,门子查验了?腰牌不敢怠慢,迎了?众人进门。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来人就擒住了?正定?府的矿监税使,稍后从内室的暗格里查出了?明、暗两本账册。
这样的情形同样迅速地在各地上演着,无声无息之间,派诸全国的矿监税使就在元帝的授意下进行了?大换血。
此后根据暗账上的记录,虎卫出动捉拿大小官员共计一百一十?三人,尽数押解进京关在刑部大牢待审。
元帝这一波核查打击雷厉风行,前?后不过半月,事涉税银案的官员尽数缉拿归案。
这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皇贵妃的人,或是皇贵妃的亲朋、或是皇贵妃派系提拔起来的亲近官员。
事情传到京城,此时才知道?消息的邓、姚两家人慌了?手脚。这里面有很?多是两家的直系和旁系子弟,纷纷上书向皇贵妃求救,希望她能保住自家的子侄。
这其中便有皇贵妃兄长的嫡子邓遂,邓遂被下大狱的当日,皇贵妃便去了?元帝的寝宫外哭诉:“圣上!我兄长只得这么一个?儿子,邓家三代单传,就唯一这一点骨血啊圣上!便是他有千般不是,也望圣上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保住他这滴血脉!”
因为立嗣邓皇贵妃同元帝大闹之后,元帝便没再见过她。眼下她在外面哭得哀凄,元帝也只是在屋子里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入夏之后天气多变,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天上聚集起了?浓厚的乌云,没过多久滚过两个?滚雷就开始落起了?雨来。雨水敲打着屋檐发?出啪啪的响声,张公公抬头看了?看外面连成一片的雨线,对元帝道?:“圣上,外面风大雨急,皇贵妃娘娘还跪在廊下呢。”
元帝终于睁开了?眼睛:“让她进来吧。”
张公公应了?一声,折身去外面请进了?皇贵妃,然后使了?个?眼色叫退了?屋里伺候的人,自己轻轻关上房门只留他二人在屋里说话。
通往后院的花窗开着,雨气和风从窗户里透了?进来,带着泥土青草味。屋子里点着檀香,浓郁的檀香味被潮湿的风吹淡了?许多,就如同元帝对皇贵妃的情分?一般。
皇贵妃在廊下稍了?雨,衣服打湿了?些许。她的头发?也因为雨水的浸润看着没什?么生气的贴服在头皮上。
元帝打量着她,她入宫的时候十?四,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四五正是美丽的时候。既不失少女?的灵动,又多了?一份成熟的魅惑,他对她实?在是喜爱。
元帝一直盘着手串的手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