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赵明对从来不低头。

为避免越陷越深，还是早点离婚的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赵明对离了谁都能活。

“保镖撤了，以后也用不到。”赵明对坐在他对面，背靠沙发，长腿交叠放在茶几上，锃亮的皮鞋在灯光下反射光影。他又说：“我们聊聊。”

纪赴寒莫名有不好的预感，他站起身：“不聊，困了。”说完就走。

“纪赴寒！”赵明对收回长腿，也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臂，“我很认真和你商量事。”

两人视线相对，都想从对方眼里看到什么，突然纪赴寒反手拉住他的手，把他往书房带。

“你干什么！”赵明对不由自主跟着走，“想杀人分尸？我告诉你啊，你还不一定打得过我。”

纪赴寒充耳不闻，等到书房才放开他，纪赴寒指了指桌上的黑色盒子，“全息投影空中成像。”

赵明对眼睛一亮，而后狐疑道：“别又是拿个半成品唬我。”

“完善过，可以简单交流。”纪赴寒说。

“真的？”

“嗯。”

赵明对拿起盒子打量，片刻拆开，和周助理之前给他看的一样，纪赴寒还在一旁，他拿起来就走，才不给纪赴寒看。

见他离开，纪赴寒心里舒了一口气，差点红本本变绿本本。

回到房间，赵明对只开了床头灯，然后刻不容缓打开全息投影，按照说明书操作一番，投影镜发出光源，一米外的地方，人像从脚到头浮现。

这次没有闪烁，没有只有一个表情，‘秦女士’微微一笑：“明对。”

赵明对心脏跳了一下，脚底漂浮，有点不真实。

声音不对，样貌也有偏差，可是那种久违的震撼，下意识把他脑袋抛出去，又捡回家，好久没人这么叫过他了。

赵明对呼吸又重又慢，‘秦女士’见没回应，歪头疑惑：“明对？”

此刻他该回应什么？十几年没叫过‘妈妈’，居然难以开口。

许久，赵明对收拢情绪，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只是虚影，是弥补遗憾的假象。

他坐在床上，背微微弓起，抬头看一米外的‘秦女士’，他说：“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说完就觉得自己问的都是什么鬼话，‘秦女士’刚要张口，赵明对又说：“你会讲故事吗？”

‘秦女士’做成人的样子想了想，然后笑道：“对不起啊，资料里没有故事集，有的话就可以哦。”

她的神态举止倒是和秦女士的差不多，毕竟是跟着赵明对给的‘人设’走。

不会说故事，这就可惜了，赵明对问：“意思是给你程序搞个故事集就行？”

‘秦女士’说：“差不多吧，不过要纠正一下，是添加故事集资料。”

赵明对点头。

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纪赴寒沉闷的嗓音：“是我。”

赵明对去开门，只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脸：“干什么？”

纪赴寒面无表情：“哪里有问题，或者想加些什么，跟我说，拿给程序员解决。”

刚好问到点子上，赵明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给她添加能说故事的资料。”

“故事集？你想听她说……”

“当然不是！”赵明对截住他的话，“失眠，听点故事催催眠。”

纪赴寒点头，伸出手。

赵明对睨他一眼：“还没玩够，明天再给你。”

嘭！门被毫不留情关上，

这一晚，全息成像从黑夜开到白日，赵明对也睡得死沉，第二天早上醒来，全息成像因为长久工作，箱体发烫，还没了电。

当纪赴寒拿到手的时候，只看了赵明对一眼，赵明对就说：“看什么看，忘关了而已。”

“……”

纪赴寒说：“长斯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从邬城到现在，加上搬出庄园已经第四天，也有半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