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对努力平复自己的火气，然后中气聚在胸腔，皮笑肉不笑：“滚！”

“……”

最终结果，营养餐光盘，家庭哲学讨论就此打住。

第二日。

专属医疗团队在一栋空置别墅内，设备占了两层楼，每个房间还贴心地挂着指示牌检验室，B超室，化验室等等。

而整栋别墅会客厅站满了人，两个主人公一来，纪家人有如沐春风的笑，有意味深长的笑，有欣慰的笑。

这些笑都总结成两个字：恭喜。

赵明对被纪家人三六十度无死角围着。

“唷哟哟，我半年多前随意提的一嘴，这么快就应验了，真好啊。”大姨说。

“小宋，我给宝宝准备了很多小衣服，到时候叫人给你送过去。”大娘说。

“小孩子穿不了那么多，衣服都是消耗品，我这准备了金手镯，给大师开了光的，保平安的。”表姑说。

“这么巧啊，我准备的翡翠符牌，那就双重平安！”表叔说。

“小家子气，我给宝宝买了块地，地段好，以后给他建游乐场。”纪南山老了老了，也这么幼稚，要比他们都还大：

“小宋，知道你有了以后，我就赶紧叫人在崆榃山建了一座天文台，天文台不远就是我们家的私人飞机场，也是你的，天文台马上就快完工了，到时候一起去看看。”

众人齐声欢笑，年轻人挤不过，都在老远喊着，‘我也准备了’，‘表嫂，看看我的’。

太热闹了，赵明对一张嘴根本谢不过来，纪赴寒一双手也接不过来。

礼物交给佣人安置，纪赴寒说：“停，关心到此为止。”

“对，”纪南山也发话了，“去三楼，去做产检。”

前期没怎么产检，所以现在都要一一补回来，四个月主要产检就是唐氏筛查，测胎心。

在检验室抽了几管血，排了尿做尿常规，两人就一起去B超室，B超室隔绝外面的声音，很安静，纪赴寒陪同赵明对，赵明对一脸懵。

还有一点紧张。

他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医生正和纪赴寒沟通。

医生回头：“纪夫人，躺上面。”

赵明对照做躺上检查床，然后就没动，全身僵硬。

医生又说：“把衣服撩上去。”

赵明对照做撩上去。

医生一看，微笑提醒：“裤子下来点，露出小腹。”

“哦，”赵明对露出小腹，抿紧唇，和站在一旁的纪赴寒对上视线，羞耻心一下拔高，“纪赴寒，你，你转过去。”

纪赴寒：……

“没事啊，”医生给超声探头消毒，“爸爸可以看的。”

纪赴寒赞同点头。

赵明对：……

露出的肚子腹肌线条已经没了，小腹微微隆起，纪赴寒正看着那里，赵明对没理由赶他走，撇开头看向检查仪屏幕。

目前还是一团灰。

医生在赵明对小腹上挤上耦合剂，赵明对被冰了下，打了个细微的颤，紧接着超声探头就压上来。

探头游走在小腹方寸之地，屏幕上出现灰蒙蒙的小人形，赵明对呼吸乱了几分。

“听一下心跳。”医生说完不知道按下什么键。

随后噗通，噗通，噗通。

带点噪音的心跳很有规律。

纪赴寒和赵明对同时看向对方，彼此的心率仿佛和未曾谋面的孩子一致跳动。

纪赴寒露出浅浅的微笑。

赵明对抿唇，把大衣拉高，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