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揶揄之意便更为明显。
明蕴之伸出手,拧了他一把,男人惯来似铜铁般难以推动的长臂竟随之微动,螺子黛在眉下拉出了长长一条,她猝然抬手捂住半边脸颊,高呼道:“青芜,快拿铜镜来!”
青芜忍着笑意,将铜镜举于娘娘面前。明蕴之试探着抬手,瞥见一道色彩浓重的长线,忍不住恼地瞪了裴彧一眼,拿起帕子擦去痕迹。
“怪不得我,”裴彧知错,放下螺子黛:“是你先动手的。”
明蕴之推他一把,让手巧的青竹来为她重新妆点。她一边挑着耳饰,一边道:“殿下一大早便让人来梳妆,是要带我去哪儿?”
裴彧:“已经不早了。”
明蕴之不理他,继续垂首,在妆奁中翻找。
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到青州这么久,还未与你好好逛过。”
战事告一段落,青州上下经历了这样一场战事,终于松快了起来,恢复了从前的欢声笑语。
明蕴之取了一对耳坠戴上,总觉得好似还差了些什么,站在铜镜前,犹豫片刻。
过了会儿,对青芜道:“把那只修好的比翼同心佩拿来。”
她没去看身边裴彧的神色,目光紧紧锁定在铜镜之中。重新上好妆的女子眸色明亮,眉眼间带着些媚.态的餍足与缱绻,好似被露水淋湿,羞羞答答含苞待放的香兰。
青芜取来玉佩,刚要打开,便被裴彧接过。
男人的大掌抬起那只玉佩,并未说话,只沉默地自后环住她的腰身,将那枚玉佩系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