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她见了明蕴之,终于说了今日以来的第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纵火的……那火很小,没伤着人!”

明蕴之拍着柏夫人的背,柏夫人终于从即将昏厥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坐在木椅上,连连喘着气。

含之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说得断断续续。

起因是柏夫人见韩世子亡故后,京中许多名门不愿再与一个有丧夫名头的含之定亲。这也罢了,柏夫人也改了主意,并不一定要她嫁在京中,决定日后回益州再商议亲事。

“可这都是阿娘的想法,阿娘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含之拉着姐姐的衣角:“阿姐可知,韩家世子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也是前一阵才意外得知,那韩世子瞧着人模人样,其实也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他们定亲早,哪里知晓幼年读书知礼的儿郎也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狎妓饮酒,赌马斗蛐蛐,甚至还多次与旁人说人是非,毁人清名。阿姐,此等儿郎,妹妹不愿再嫁!”

“冤孽!阿娘怎会让你委屈第二次,往后再议亲,阿娘定会与你阿爹擦亮眼睛好好瞧,不会再有这般……”

“含之不愿!”

明含之松开手,梗着脖子道:“女儿从前生活在阿娘的羽翼下,从未睁眼看过世间,如今亲眼看过,只觉人间污秽,不想再以人妻人母之身劳碌一生。外祖父已与女儿回了信,允女儿往后在柳园生活,只有阿娘不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