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楼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一抹轻笑的声音,若有若无,带着十足的迷惑。

他姿态闲散地靠在树前,悠哉悠哉、气定神闲地盯着她,那双黑眸中情绪不明。

似乎是在等着她开口。

孟诗意实在没办法了:“西楼哥,你能不能帮我挂一下?”

贺西楼一米九的身高,帮忙挂个红绸简直轻轻松松。

他慢条斯理走过来,略微俯身,头低下来,灼热的视线在她脸上缓慢游走:

“姻缘树,不应该自己挂才灵么?”

男人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笼罩过来。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贺西楼那张完美的俊脸在眼前不断放大。

他的眉骨硬朗,眼窝很深,瞳孔像漆黑幽深不见底的潭,分外吸引人。

连周围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

孟诗意眨着眼睛,后退小半步:“可是我…我够不到呀。”

不然还找他帮忙干什么?

话音刚落,忽然,她的腰就被捞过去,整个人被拽入温暖的怀抱,像是举起来一样。

失重感瞬间涌上全身。

“啊…”她绵软地惊呼一声,嗓音颤抖,“贺西楼,你!”

贺西楼轻松将她抱起来,单手搂紧她的腰,嗓音莫名撩拨:“我抱着你,你自己挂。”

孟诗意坐在他手臂上,双手惊慌无措地搂紧他脖颈,企图找到支撑点。

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料,根本无法阻挡贺西楼滚烫的温度,瞬间从孟诗意大腿和腰间向上蔓延,扩散至四肢百骸。

孟诗意忽然升高,僵硬得不敢动,心跳漏掉一拍,整张脸都快熟透了,“我……”

贺西楼举着她,声线低沉磁性,有股难以言喻的性感和引诱:“别怕。”

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好似有暧昧在空气中隐隐发酵。

不得不说,被贺西楼抱起来后真的很高,高处的树枝没多少红绸,很空。

孟诗意屏住呼吸,举起手,将红绸小心翼翼往树枝上系。

贺西楼大概是怕她摔下去,搂她腰的手缓缓收紧力道。

腰窝那里恰好是孟诗意最敏感的地方。

她能感受到贺西楼虚搂着她的手,像羽毛一样来回扫过来,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孟诗意咬着唇,终于忍不住了,眼尾都有些绯红,身体小幅度颤抖:

“别这样,我痒……”

贺西楼手上卸去几分力气,眸中的色调逐渐变深,情绪晦涩不明地看她。

孟诗意瓷白的小脸已经透出薄薄粉雾,眼睛里碎光摇曳、蒙上一层湿漉的水汽。

月光朦朦胧胧晕染在她身上,皮肤被染的晶莹剔透。

她抱起来很轻,大腿压在他身上,触感柔软,浑身上下还有股淡淡山茶花的清香。

贺西楼滚了滚喉结,忽然感觉空气有些燥热。

这个姿势有些糟糕。

孟诗意耳尖红得滴血,伸手努力把红绸系紧。

古老的姻缘树下,她的红绸随风轻轻起舞,鲜艳又热烈,逐渐成为万千愿望中不起眼的一个。

明知道不可能。

但她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自己的暗恋成真。

孟诗意许完愿,尾音含糊得有些抖:“西楼哥,谢谢你。可以了……”

贺西楼把她放到地上,但两人离得太近,孟诗意的短上衣蹭到他,不断向上。

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腰肢,莹白如玉,如柳枝般柔软细腻。

他甚至一只手就能掐住。

孟诗意红着耳廓,几乎没敢看他的双眼:“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低头匆匆走开,像挖到胡萝卜就跑的小兔子。

贺西楼斜靠在旁边树上,睨着女生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讽刺:

“呵,跑得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