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涂吧。”
男人滚烫的气息萦绕在全身,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困住孟诗意。
孟诗意抿着唇,敛住呼吸,一脸认真。
她用镊子夹起棉花想给他消毒,一时之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顷刻间,贺西楼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锋利又性感,带着极致的蛊惑,懒洋洋道:
“紧张什么?”
“……我没有。”
孟诗意紧张地吞咽了下,屏着呼吸,小心翼翼擦拭他凝固的血迹。
这道伤口表面看起来触目惊心,惨烈又让人心疼。
应该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的。
再结合贺西楼今晚异常低沉的情绪,不难猜出应该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孟诗意关心地望着他:“你这个伤口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划到的。”
贺西楼语气不咸不淡,仿佛伤到的不是他一样。
孟诗意“哦”一声,又凶巴巴地说:“那你以后一定要小心点!”
贺西楼垂眸瞥她,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悠哉悠哉开口:
“好呢,我以后小心点儿~”
孟诗意沾上药膏,轻轻涂抹在他脖颈和锁骨的连接处。
她给他涂药的模样很认真,清滢的眼眸中一片湿漉,满脸真诚,浑身还有股浅浅的白山茶淡香。
纯得要命。
孟诗意耐心给他涂上药膏,动作小心翼翼的,眼底压不住珍视和在意,仿佛全世界都只有他。
晚风微凉,徐徐吹来,将她额前一缕秀发吹到贺西楼的下巴。
贺西楼喉咙发涩,胸腔内忽然升腾起一片异样的滚烫。
他眼瞳黑涔涔的,认真端详着少女,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遮住眼底晦涩不明的情绪波动。
屋外的雨似乎变小了,点点滴滴落在地上,声音都变得轻不少。
孟诗意给他涂完,拧好药膏盖子,声音温软:
“这个药膏厚敷上去,会比较辣,但是真的很有效果。你…应该能忍的吧?”
孟诗意以前不小心被碎玻璃划伤,源源不断流了好多血,最后是涂这个药好的。
效果特别好,但涂上去火辣辣的一片,跟在伤口上撒盐一样,仿佛有股火焰在燃烧,疼得要命。
之前敷上的时候,她痛得直流眼泪,五官都快要扭曲了。
但贺西楼一点表情没有变,应该是不觉得难受。
孟诗意放心了。
然而贺西楼却出声:“不能忍。”
孟诗意顿住,沉默片刻:“那你硬忍一下。”
“忍不了。”
“……那怎么办?”
贺西楼眼底掠过狡黠的笑意,一闪而逝,朝她俯身,嗓音中带着诱惑的邀请:
“你给我吹吹。”
他桀骜浪荡地说:“吹一吹,就不难受了。”
“……”孟诗意有理由怀疑他在调戏她。
但,这药确实很刺激痛感的。
孟诗意皱着眉毛,垂头认真思考片刻。
最终还是仰起小脸,靠近他,轻轻往他伤口上吹气。
孟诗意吹得很缓慢,微凉的气息如春日里温柔的绵绵细雨,一下子就驱散火辣的痛感。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贺西楼指尖略微收紧。
吹完,孟诗意还天真地望向他,小声问:“有好一点吗?”
贺西楼滚动喉结,轻“嗯”一声,浓墨的眼眸内晦暗不明。
这小兔怎么就这么好骗呢。
以后要是被其他男生骗走了怎么办啊?
他俯着身子,鬼使神差伸出手,直接捏住孟诗意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