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不是酒楼,更不是元府后院,旁边坐着的除了北镇使还有长公主。

他没想到元霜能当众让他丢人。

周遭嘲弄声顿起,“哈哈哈哈,这霍大人是把万花楼的妓子带来了吗?”

“早听闻霍大人好色,没想到竟如此急色,是一刻都等不及啊!”

“你别说,这女子确实貌美,不如待会等霍大人玩够了,咱们上去讨个上次,没准就能赏给咱们了!”

话落,就见霍岐山阴沉的视线投来,那窃语得几人忙低下头,闭了嘴。

傅延玉打了哈哈,招呼人喝酒,霍岐山正要上前敬酒,忽觉胯下一热。

一只纤纤素手,从他大腿根缓慢上移,酥酥痒痒,好似蚂蚁在爬,瘙得他心头痒痒。

他呼吸一滞,紧忙放下酒杯,按下桌下作乱的手。

霍岐山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凑到耳边压低声音呵斥,“你疯了!”

元霜轻笑,眼尾眉梢带着些许嘲弄,指尖轻点他的鼻尖,言语暧昧亲昵,“怎么?霍大人不喜欢吗?”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艺伎霜儿,霍岐山把她带到傅延玉跟前,必定不想她暴露身份。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叫他尝尝自己那时的难堪!

霍岐山脸色沉黑,一双凤眼威压沉沉,好似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元霜无视他的威胁,半边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用长袖遮掩着纤纤玉指,藏匿在桌下。

她探寻着,一把攥住他的软肋,霍岐山愣了。

他没想到元霜会如此大胆,就算他曾当众折辱过她,那也是在酒楼,在谢则安面前,可不曾叫她以真面目示人半分。

当下,上头有长公主,还有诸多贵人,场合不同,她都敢如此!

果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元霜的报复心,远比他想的更过分!

蓦地一紧,霍岐山呼吸微乱,正要抓她的手,一旁有人来敬酒。

那人把酒杯递上,见霍岐山面色绯红,讶然道:“霍大人?您这是喝多了吗?”

霍岐山喉咙滚了滚,瞥了眼满眼讥笑的元霜,用力一把推开,尔后又扯了扯自己长袖,遮住下腹。

做好这一切他才直起身,对那人碰杯,“霍某近日确实不胜酒力。”

那人略说了几句走了,霍岐山又去同傅延玉敬酒。

傅延玉喝了一口,拉着霍岐山坐下,朝那头坐没坐相,浑身狐媚子气的元霜抬了下颌,“那女子。”

“你当真喜欢?”

霍岐山看去,只见元霜正肆无忌惮地撩拨其他男子,诸多男子面露色相,又碍于霍岐山在,皆有贼心没贼胆,吓得退避三舍。

“不可不可!姑娘,小生的腰带只有娘子可扯!”

“姑娘饶了我吧,本官还要在霍大人手底下混饭吃,家中尚有八十岁妻儿,下有八岁老母待养育!”

“啊!我突然想起朝中还有事,先行告退!”

“……”

在这种地方调戏良家妇男,简直有辱斯文,难登大雅之堂!

元霜这不是丢她的人,分明是在给他丢人!旁人不认识她,只会觉得他霍岐山看上了个婊子!

霍岐山面沉如墨,薄唇气得抖了抖。

“是,是。”他咬着牙说,“霜儿她平日不这样的。”

傅延玉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他,只觉得他是在给自己找补。

也是任谁看上一个艺伎,都觉得颜面无存。

他还是为霍岐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歌颂,佩服!

赎一个朝中贵人都玩够的艺伎回家做娘子,霍岐山真是勇气可嘉!

“理解,呵呵,理解。”

傅延玉尴尬地喝了口酒,感情这种事,总是不好解释,理解,理解。

“咦?则安,不是说元霜也在?怎的今日没瞧见?”

上头传来长公主的声音。

这是元霜第一次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