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蹒跚,路过那池塘边的时候,都怕她想不开投了湖。
好容易心惊胆战地看着她进了自家门,才长舒一口气。
小女人跟一缕游魂似的进了院子,也不锁门,张清忙跟着闪身进去。屋中没有点灯,他立在窗边,看着黑暗中的人影摸上了床,抱住了睡梦中的桃姐儿。
屋里传来细碎的低泣声,她终究是哭了。
“桃姐儿,娘该怎么办,桃姐儿,我的桃姐儿……”
喃喃哭腔像是颗颗冰石击在胸口,张清慌忙退了几步,靠在院子中的草垛上,望着中天皎洁明月,一时回想起了两年前香凝初嫁与他为妻的夜晚,也是这样一轮望月。
没有寻常新郎官小登科时的喜悦,他满面愁绪地看着含羞带怯的小娇娘,两人只盖着一床被子睡了一晚。
第二日清早,香凝红着脸依偎进他怀中,问他为何不圆房,他遮遮掩掩,终究说出了实情。
原以为她会怨他没用,可香凝没有,只淡淡一笑,说是成婚不过两人相伴过一辈子,不做那事也没什么的。
那时候的他半信半疑,不出三月,便逼着她与同窗好友行了房,再有了桃姐儿。此后的陈得生,再到今日的张长树,哪个不是他亲手造下的孽。
而今夜,再想起新婚之时香凝的那番话,诚挚而坚定,可他却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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