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芬气得脸色发白,抚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林艳也怕真把老人气出个好歹,拉着母亲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别说了。

岑音外婆回头看了她一眼,收起了愤怒,但立场还是依旧坚定:“反正这护工你爱找不找,让我女儿去给你当保姆,你想都别想。”

这些天无论赵芬如何刁难苛责,林艳都习惯了,从来没有想哭的冲动,可此刻,看着母亲满头的银丝,却突然鼻尖一酸。

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更不知道,早上九点就出现在这里的母亲,是几点起的床,抑或是,一夜没睡。

对于父母,她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她似乎已经忘记很久了,她是母亲,但同时也是爸妈的女儿。

病房里安静了许久,最终,面对这攻击力极强的对头,赵芬无奈选择妥协,同意了岑明的提议。

岑明转头就去外头找护工,林艳陪母亲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好奇地问:“妈,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昨完音音给我打电话了。”母亲瞪她一眼,“要是音音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最近受了这么多委屈。”

“这孩子……”林艳忍不住笑,一抬头,却见岑明领了个男护工来。

林艳疑惑地问:“你妈不是只能接受女的吗?”

“说楼上来了个土豪病人,把所有空闲的女护工都叫去了,现在只剩男的了。”岑明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让我妈习惯习惯吧。”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岑音恰好听到岑明的话,脚步不由顿住。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

楼上,周晟看着病床前无所事事的八位女护工,脸色一阵白,一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