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不像之前说话像结巴似的。

蒋老夫人你了一声，然后气呼呼地坐着不说话。

莫晨曦发现何文彦现在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怼他亲娘。

现在才知道怼呀，晚了。

她回来只是把嫁妆单子让他们看一下，女儿出嫁肯定是要回老宅子出门，但是她没打算嫁妆从老宅子出。

成亲的前一天抬嫁妆，直接从她那抬过去，免得在老宅子里回头再少几件。

莫晨曦刚想提出来走，蒋老夫人开口了，“那你啥时候把陪嫁拿回来呀？静宜出嫁总得从这里出门子吧？”

莫晨曦说道：“嫁妆抬来抬去的麻烦，我和赵家说好了，直接从我这儿抬过去。”

“这像什么话？外人看到了不笑话吗？到时候静宜嫁过去在婆家怎么抬头？”

莫晨曦还是不紧不慢说道：“我相信赵家不会因为这个而为难静宜。如果将来静宜在婆家受委屈，我会接她回来。我生的女儿只是嫁人，不是到婆家做牛做马的。”

她眼神看到何文彦脸黑着。

“我还有事，王大嫂让我过去一趟。”

莫晨曦站起来走了，小莫氏紧跟着送她出来。

走到门口，小莫氏低声说道：“夫人，老太太催着我伺候老爷。”

说着话脸红。

莫晨曦知道，这个伺候是床上伺候。

“这个看你，你要是愿意，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小莫氏低着头说道：“老爷不喜欢我，不让我近身。”

莫晨曦明白她心里是愿意的，这个愿意，只是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小莫氏跟过来说这话也是想经过她的允许。

莫晨曦小声说道：“老爷不能喝酒，最多喝三杯。老太太喜欢喝酒，最喜欢就着油炸花生米喝酒。”

小莫氏发愁了，家里没有酒，要说喝酒她能喝。小的时候嫡母冬天不给她做棉衣，她冷得发抖，偷偷的喝父亲的酒，厨房里做菜的酒她也喝，喝了之后就不冷了。

她确实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女儿也行。

今天看着夫人给大小姐准备嫁妆，她就想，她要是有个女儿，以后存下来的钱，都给女儿当陪嫁。

小莫氏返回去见老太太和老爷都黑着脸坐着，她走过去搀扶老爷。

老爷如今也不推开她了，也能渐渐的和她说话，说话也是让她拿个这个拿个那个。

她每次趁老太太睡觉的时候，就去帮老爷种花。她种过地没种过花，老爷不和她说话，她就主动问，问这个问那个，问的多了，老爷能回答一两句。

老爷多可怜啊，以前是个大官，现在瘸着腿不说，只能天天在屋里种花。

老爷种的花真好看，现在她也能认出好几种花了，她还写下来让老爷看。

就是能从老爷的眼神里能看出她写的字很丑。

丑就丑呗，反正她会写字。

第二天夫人派人送来了两坛酒，说是从王家拿的是京里现在卖得最火的漓江酒。

小莫氏赶紧去厨房炸了一盘花生米，把一坛酒给老爷送过去，然后她陪着老太太喝酒。

蒋老太太喝了一口酒，呛得她直咳嗽，“这是什么酒啊？这么辣。哎呀，快给我倒杯水。”

小莫氏倒了杯水，蒋老夫人喝了，看着剩了半杯的酒说道：“你喝了吧，别浪费。”

小莫氏说道：“这个酒很贵的，我喝了不好吧。”

蒋老太太黑着脸说道：“让你喝你就喝，怎么这么多废话。”

小莫氏端起酒杯，先抿了一小口，深深的一闻。好香啊，比在莫家庄喝得好多了。

蒋老太太看她陶醉的表情，好奇问道：“你不觉得辣嗓子？”

小莫师说道：“我喝了一点点，慢慢地喝进去，肚子里暖暖的，浑身发热，很舒服。”

“是吗？你再给我倒一杯。”

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