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烨问道:“不是过继他兄弟的儿子吗?那也是钟太夫人的亲孙子。”

“钟太夫人不喜长子后娶的填房,也不喜次子儿媳,因为都是她婆婆定的人选。她的一辈子就耗在婆媳方面,只要是她婆婆做的主她都不喜。七十多的人了,说训儿媳就训,钟翰林夫人不爱出门,特别是跟着婆婆出门,婆婆从不给她留面子,当着众人面说训就训。所以,钟太夫人不喜儿媳的事谁都知道,不过她的两个儿媳她都不喜,别人也没怀疑钟翰林原配去世和他后娶的填房有什么问题。不过,钟太夫人和亲家李太夫人再也没有来往,这点就很可疑。

“我之所以问你,就是如果承平的母亲是钟翰林原配,我不会选他的外孙女当儿媳,停妻另娶的子孙,如何当我的儿媳?”

王景烨见堂妹眼神阴郁,不说话。

堂妹虽然没有给他说过先皇对她如何,他能感觉到,先皇对堂妹或许就像钟翰林对原配,是长辈做主无奈而娶,心中另有她人。

所以堂妹痛恨这种男人,也从来没有因为先皇病逝而伤心。

他记得先皇病逝那年他来京,见堂妹脸色很平静,以前总是紧绷的感觉。

堂妹还小声说了一句:终于是太后了,他装着没听见。

“我看八九不离十,你也不用给堂嫂说,如果有什么人来找承平,你一概否认。以后也不用躲着,坦荡就好。记着,一切有我,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堂嫂姐弟。”

王景烨说道:“我知道了,我也不希望承平不是聂家的血脉,香香她娘自从父亲去世,这些年姐弟相依为命,让她的话说,她宁可不要我,也不能不要她弟弟妹妹。”

王太后笑了笑,堂嫂一直是心直口快,也幸好嫁了堂哥,有堂哥护着她,护着她的弟弟妹妹,不然聂家得吃了他们姐弟四个。

家大业大,没有父母的孩子们就是狼嘴里的肉。

她本来想让聂承平入仕,看来还是算了,免得闹出来,对堂哥堂嫂来说又是麻烦事。

被王太后认为执拗的钟太夫人,心烦意乱,那天她见了聂承平,就觉得和儿子长得像,应该说一模一样。

她留下个人盯着那辆马车,去了个庄子,一打听,庄子里住的人是给翻盖之前迎客来酒楼的一个商家,平阳府的,姓王,媳妇会功夫,打了邱三爷,邱三爷没闹。

她派人去平阳府查薛四太太的娘家,又去见了薛大将军的夫人,侧面打听薛薛四太太娘家都有什么人。

廖夫人对弟媳娘家知道的不多,薛四爷的亲事是薛四将军定的,当年薛太夫人并不愿意,以后没少为难薛四太太。

钟太夫人把儿子叫过来,什么都没问,只是说前几天去给李太夫人上坟。

儿子面色有愧。

那又如何?

她记得李太夫人得知女儿离家出走,给娘家都没留一句话,给了儿子一巴掌。

这一巴掌就像打在她脸上。

是她向李家求娶,是她保证对儿媳会像亲闺女,可是儿子却和一个寄养在钟家的表小姐不清不楚。

儿媳走了,一句话没留走了,只带了她两个陪嫁丫鬟。

钟太夫人记得,儿媳走的前一天,亲自给她煲了汤,说对不住,当不了钟家的好儿媳。

她以为儿媳看出儿子心中所想,安慰儿媳,说有她在,谁也翻不了天。

儿媳说,她怕熬不下去。

她看着儿媳的泪眼,以为儿媳会想不开,又是一顿安慰。

儿媳说人有很多路可以走,她不会走绝路,就是对不住婆婆。

第二天,儿媳走了,只留给她一个字条,上写:钟家长媳李氏暴毙。

第99章 又来一帮人

钟太夫人回想过去。

她没有怨恨过李氏,她能为李氏做主,压住儿子,赶走婆婆的侄孙女,可是儿子的心,她无法左右。

她自己为了亲生儿女,忍受婆婆的刁难,忍受丈夫,虽然丈夫在别人眼里是好儿子、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