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像前几天一样,围坐在炕桌旁,只是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老皇帝把两兄弟封为同等的亲王,封地还是相邻的两个州,挑拨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白芷再一次被老皇帝的无耻气笑了。
最终大家什么都没说,只是互相叮嘱一些话,便各自回去收拾东西了,晚上再吃一顿团圆饭。
从圣旨到了开始,李丹青一直心神不宁的,白芷自然也看出来了。
回了新宅这边,白芷让萧泽兰和萧御先去收拾,她要单独和李丹青聊两句。
李丹青斟酌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叶淮安是你们的人?”
叶淮安驻扎的安阳城属洛州,白芷新建的调料坊在秦安府,也属洛州,说萧泽兰不是早有准备,谁也不会信的。
白芷也没打算隐瞒,“是,”
李丹青颤抖着开口:“那……李木还有……李洋是……”
白芷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李木的事是不会隐瞒你的,所以他没说的事就是没有。而且你也不一定非要跟谁走,你也可以留下来打理交易市场,李木肯定会留下来陪你,所以你不必为难。”
李丹青咬了咬唇,一时做不了决定。
“你想想再决定,我先收拾东西去。”
“好,”
晚上众人又聚在陈婉宁那吃了最后一顿饭。
喝了几杯酒后,萧泽兰忍不住叮嘱萧靖宇,“宇儿,你是大人了,以后要好好照顾你爹娘和妹妹。”
“五叔放心,我知道。”
“好,那就好。”
萧泽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里的苦涩,实在有些掩盖不住。
此一去,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到时候是敌是友亦是不知。
白芷他们离开了,陈婉宁和萧思琪把他们送出门去,双方都依依不舍。
“爹,还不动手吗?”
“动什么手?”萧泽延闭着眼睛问道。
“五叔早就防备我们了?调料坊建在洛州,叶淮安也驻扎在洛州,怎么就那么巧,五叔的封地就正好在洛州呢?”
萧泽延缓缓睁开双眼,看向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儿子,有气无力道:“你想说什么?”
萧靖宇眼底幽深一片,语气沉稳而坚决,
“五叔在朝中安插了我们不知道的人手,我们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已经倒戈向他了,他早就防备我们了,如若让他去了洛州,无异于放虎归山。”
“所以呢?他防备错了吗?”
“爹?”萧靖宇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谬之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萧泽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强忍着胸腔里翻涌的血气,质问道:“你袖子里的是什么?拿出来!”
萧靖宇呼吸一滞,手不自觉的捏紧袖中的东西,“什么什么?我不知道爹在说什么。”
萧泽延抬眼看他,“敢做不敢当吗?”
萧靖宇看着萧泽延的眼睛,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伸手把袖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块绣了几颗红豆的帕子,是白芷画图,李丹青绣的。刚才白芷不小心掉在了炕上,萧靖宇趁人不注意收了起来,被萧泽延看了个正着。
“不过是块帕子而已,爹何必大惊小怪。”
说着,萧靖宇把帕子放在鼻子下面,用力的闻了一下,脸上露出沉醉的表情。
萧泽延脸色大变,颤抖着手指着他,
“你……你……”
“爹,你别激动,”萧靖宇嘴上说着别激动,手中却依然把玩揉捏着帕子,轻声问道:“在皇室,这也算不了什么吧?”
“你怎么……咳咳……敢啊,莫非你想抢夺叔妻不成?”
“这个啊,我还没想过呢,”萧靖宇把帕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心口的位置,“到时候再说吧。”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