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宁用力抱住李丹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自愿的,我没想过让他偿还,他不愿意过继给我,我也能理解,直到……直到李洋再次出现……”
“青儿……”陈婉宁松开李丹青,想退开一点和她说话,却被李丹青用力抱住,不松手。
“他甚至都没有提前告诉我……”说到这里,李丹青的气息终于不再平稳,颤抖着说道:
“如果是亲生母亲,他怕是早就杀了李木和李洋两兄弟了,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姨娘,他父亲的一个妾室罢了,平时或许有些许温情,但关键时刻,不过是个可以利用和舍弃的棋子……”
“别说了,别说了……”陈婉宁痛苦大哭,“都怪我,都怪我,你若是有个自己亲生的孩子,就不会,不会……”
李丹青苦笑道:“若真是带着个更小的孩子,说不定流放路上就死了,何必让他来世上受这个苦……”
“青儿……青儿……”
“……小姐……”
俩人抱头痛哭,好像眼泪怎么流都流不完。
门外站着的萧则延用帕子用力捂住口鼻,生怕漏了声音出来,咳嗽被闷在胸腔里,震得胸腔剧烈起伏。
好不容易平稳下来,萧泽延才拿开已经半湿的帕子,擦了擦嘴上的血迹后,把帕子扔进了灶膛里。
远在京都的皇宫里,今夜也不平静。除夕夜,皇帝在玉明殿夜宴群臣,本来是挺高兴的日子,却出了一件丑闻。
十一皇子母妃,被十二皇子母妃宫里的宫人撞见与侍卫私通,而且就在玉明殿隔壁殿室的假山里。
不知道是不是宫人年龄太小,不懂规矩,本来应该悄悄按下的丑闻,被他的尖叫声闹得满宫尽知,玉明殿参加宴会的朝臣都知道了,皇帝被气的当场就吐了血。
然后宫里就传开了,十二皇子母妃陷害十一皇子的母妃,就是为了争太子之位,不然谁会那么蠢在离玉明殿那么近的地方偷情。
不过也有人说,十二皇子的母妃让自己的宫人去“撞见”有点太蠢了,不符合常理,说不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里说的渔翁就是十皇子萧毅然,今年八岁了,是目前最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的皇子。
总之,这件丑闻把皇帝身边仅存的三位皇子全牵涉进去了。
朝臣们人心浮动,忍过了大年初一,初二便纷纷上折子,请皇帝复立废太子萧泽延。
轩辕殿。
“他们好大的胆子!”
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满宫的宫人全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气喘吁吁的吼道:“说什么不立太子,大齐朝根基不稳,莫非是当朕死了不成?!”
离皇帝最近的小太监,壮着胆子说话,“陛下息怒,陛下正值壮年,定能长命百岁,朝臣们也是关心社稷,才会提出立太子。”
皇帝怒极反笑,“关心社稷?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还有萧泽延,他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远在千里之外,竟能让半数朝臣替他效命。”
小太监被皇帝眼里的阴毒吓住,连忙低下头去。
不过短短三年多,曾经还算康健的皇帝,已经变得垂垂老矣,枯槁的面容,佝偻的腰背,无一不证明皇帝已经病入膏肓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贤王,当初他们就称废太子为贤王……”
这是皇帝的心病,当年皇帝还是皇子时,就是熬死自己被称贤王的兄长,才顺利上位的。
说白了就是捡漏。
当上太子后,老皇帝也数次说过,自己不如先太子。
想到这里,皇帝的眼神越发冰冷。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抬头,“陛下……”
看皇帝不动,小太监起身,给皇帝倒了一杯茶水。
皇帝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问小太监:“小福子,要是你有两个儿子,那你会培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