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你今天还跟你皇兄睡吧。”
“不要,”
萧御快速跑回了自己的小榻上,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看出他脸红了。
但白芷是谁啊,没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
“哎呦,还不好意思啦?”
“我才没有,你快去睡觉吧。”
白芷没再继续调侃他,用盆里的剩水洗了洗手,就上床休息了。
半夜,白芷被隐忍的呻吟声吵醒了。
“萧泽兰?你怎么了?”
白芷赶紧起身去点着蜡烛。
“你怎么了?是腿疼吗?”
萧泽兰点了点头,他已经疼得满身是汗了。
“萧御,萧御快过来。”
萧御猛地惊醒,外衣都没得穿就跑了过来。
“皇兄,皇兄你怎么了?”看萧泽兰这么痛苦,萧御鼻子一酸,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白芷往炭盆里多放了几块炭,对萧御说道:“你帮你皇兄捂一下膝盖。”
“怎么捂?”萧御用手贴在萧泽兰的膝盖上。
“用肚子捂,肚子更暖和一点。萧泽兰你侧着躺着。”
萧泽兰听话的侧过身,萧御二话不说,把上衣撩开,躬身把萧泽兰的膝盖抱进怀里,让他的膝盖顶在自己肚子上。
白芷帮他们把被子盖好,自己穿好外衣,裹上那件白色大氅,去厨房烧水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温度比下雪时更低。白芷走在廊下,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不到两刻钟,白芷拎着两个汤婆子,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
“怎么样了?”
萧泽兰虚弱道:“好多了,”
白芷把汤婆子给萧御,自己把两块布巾浸到还烫的水里,然后拿出来拧干。
“把膝盖露出来。”
萧御赶紧把被子撩开一角,白芷把两块布巾分别盖在两边的膝盖上。
萧泽兰隐忍的哼了一声,热气慢慢穿透皮肉,他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白芷摸着布巾不烫了,又拿下来浸到水里,拧干了再次放到对方腿上。
如此反复多次,直到水不烫了,白芷才让萧御把汤婆子放在萧泽兰膝盖上。
“皇兄,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别担心。”萧泽兰安抚完弟弟,又看向白芷被热水烫红的手指,“辛苦你了。”
“没事。”
白芷打了个哈欠,把洗脸盆放到了一边。
“萧御,你陪你皇兄睡?”
“不要,”
萧御又跑了,白芷有些不明所以。不是担心他皇兄吗,怎么不守着了?
小孩的心思最难猜,白芷猜来猜去也懒得猜了。把蜡烛灭了,白芷摸黑脱了鞋子躺回被窝里。
炭盆里加了很多炭,屋里已经暖和上来了,加上床上有两个汤婆子,所以并不冷。
白芷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随后又想到什么,问道:“要不咱俩还盖一床被子?另一床盖在上面。”
有了被套以后,她和萧泽兰已经分被子睡了。
“不用,已经暖和多了。”
“行,那我就睡了,你有事叫我。”
“嗯,”
过了一会儿,萧泽兰突然说:“如果我死了,你就不用去流放了。”
黑暗中没人答声。
萧泽兰继续说道:“根据大齐朝的律法,犯人死后,其家眷可免于流放。”
“那萧御呢?他会流放吗?”
“萧御并不算我的家眷,他也是皇子,他……可以求父皇,明天你带着我的手书去找赵太傅,他会帮萧御求情。”
“不要,皇兄要是死了,我就拿刀杀进宫里。”凄厉的叫喊声从对面的小榻上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