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祁骁穿着白衬衫站在不远处，慢慢伸出手，一只海鸥就这样停留在他的指尖。

夕阳的光洒在他身上。

海浪和鸥鸟的声音此起彼伏，遥遥传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如此近。

祁骁不经意间回头，视线正好撞到，他微笑地开口：“老师，你这里掉了根羽毛。”

祁骁走到我面前，就在这时，船发出巨大的汽笛声。

我惊恐地缩了一下。

“别怕。”

祁骁虚虚地抱住我。

我连忙站稳身子，抬眼间却对上祁骁含着笑意的双眼。

“对不起老师，我撒谎了。”

“其实没有羽毛。”

我愣了愣，故意拿出老师的姿态，凶巴巴地说：“好啊你，居然敢骗老师！”

祁骁轻笑，随着这个动作，他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一点锁骨。

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老师准备怎么惩罚我？送花？写检讨？还是罚我亲手做老师喜欢的草莓蛋糕？”

第8章

不知为何，氛围发酵出了丝丝入扣的暧昧。

我摇摇头：“别这样说，我毕竟是你老师。”

“有哪条规定不允许喜欢老师吗？”

“祁骁……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起心思的，大概率是以前我家教的时候，你父母天天忙着做生意，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陪你，但你要搞清楚陪伴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祁骁渐渐敛去了笑意，一眼不眨地盯着我。

倏地，他弯了弯眉眼。

“我知道了，老师。”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猝不及防地听到祁骁轻柔的语气透出一股坚决。

“不过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那份感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喉间一哽，刚想说什么却被祁骁转移了话题。

祁骁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

接下来两个月，他故意不让我有机会说清楚，而是用一种无孔不入的方式浸透我的生活。

时间一长，我竟然也慢慢习惯了。

环游世界的旅行告一段落。

我们乘坐私人飞机回国，没想到在机场和顾远舟再一次相遇。

短短五个多月没见，顾远舟憔悴得不成样子，两鬓甚至生出了白发。

他看见我，黑色瞳孔激动地上下颤动。

“嘉禾……”

我蹙起眉头，刚想越过他离开，却被顾远舟拦住了去路。

他贪恋地看着我，死死咬着嘴唇。

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嘶哑，裹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嘉禾，对不起，我不知道阿姨会病得那么严重……。”

“我错了，对不起。”

顾远舟注意到我双手捧的骨灰盒，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帮我一起拿。

“滚开！别碰我妈！你不配！”

我无比厌恶地躲开顾远舟的手，仇恨地瞪着他：“为了给你凑钱，我一人打两份工，我妈尿毒症偷偷停掉了透析省钱，我妈尸骨未寒，余欢欢想夺走我妈的心脏做手术，顾远舟，你们还是人吗？”

“我、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骗你们，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顾远舟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表情充满愧疚，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向前走了一步，双腿好像不听话似的，绊了一下。

他抿紧嘴唇，姿态卑微到了泥土里。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的腿出了问题……”

“嘉禾，你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