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煊赫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外公！”

郗青山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赶人道：“煊赫，我有话要与你阿娘说，你先回公主府吧。”

卫煊赫看向郗柏，郗柏怒瞪他一眼，“趁早歇了你想要劝和的心思！给我走!”

卫煊赫唤：“阿娘……”

郗柏一鞭子抽过去，“滚！”

见她心意决绝，卫煊赫只好走了。

郗青山倒了杯茶水给郗柏：“阿柏，卫国公府现在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风光能几时？你趁此机会脱身，也是好事。”

接下来便是夺位之事，卫家会想办法扶持姬瑞上位，期间，定是危险重重，可还难保姬瑞上位后，不会反过来对卫家下手，毕竟，卫家已经功高盖主了。他之前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郗柏也要遭祸，现在倒是称心如意了。

郗柏喝下茶水，心火稍灭，重重搁下茶杯：“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实在是卫长临太过寡义薄情，我无法忍受，故而和离，并非其他缘故。”

郗青山叹道：“你不像你姐姐那样死心眼，为父就宽心了。”

提起早逝的郗岚，二人面色都有追念感伤之色。

郗柏道：“当初玉松来提亲，你就不该把姐姐许配给玉凌寒！”

郗青山无可奈何：“阿岚自己心仪玉凌寒，我又如何能不成全她？”

郗柏又气又没辙，提着鞭子，去了院中耍舞，发泄火气。

第91章 | 0091 第91章 玉郎生辰，红杏赴约

到了玉无瑕生辰当日，江过雁亲自帮小红杏穿舞衣，小红杏低垂着眉眼，神情郁郁，初冬寒凉，江过雁贴心地给她套上毛绒披风。

见她神情挣扎，他抬起她下颌，问：“杏儿还是下不了手吗？”

小红杏叹口气，“玉无瑕向来待我极好，我一时间确实有点狠不下心肠。”

江过雁沉默一瞬，问：“你可还记得五年前，自己究竟为何会流落欢喜楼的缘故？”

小红杏想起那混乱的一夜，道：“陛下一纸圣旨下来，将我们展氏满门抄家，我与娘也被戴上镣铐，流放千里，夜里，官差正押送我们一行人赶路，忽然，前后出现两伙黑衣人，与官差打了起来，当时情势危急，一伙黑衣人拔剑就要杀我，娘她挡在我面前，救了我。”

说到这里，她声音有点哽咽。

江过雁心疼地将她揽进怀中。

“另一伙黑衣人则是舍身保护我，不让其他人伤害我。”

“而后，他们越打越乱，我当时害怕极了，趁乱想要逃跑，忽然出现一个人带走了我。”

江过雁急急追问：“那个人是谁？”

小红杏顿了一下，情绪复杂地道：“……卫长临。”

江过雁诧异：“为何是他？”

小红杏摇头，“我不知道，他将我带到了一处断崖口，叫我把囚服换下，给一名早已备好的女尸体穿上，而后，他将女尸体扔到了悬崖底下。”

“我当时恨毒了他，趁他不察，抽出他腰间的利刃，狠狠刺了他一刀，他抬掌打开我，我脚步踉跄，没站稳，不小心掉下了悬崖。”

那时候，卫长临大惊，忙伸手拉她，却还是晚了一步，与她的手咫尺擦过。

想起他当初惶急的神色，小红杏心中百感交集。

“本以为会葬身崖底，没想到却掉进一方池塘里，还被一个大娘救了。”

江过雁猜测道：“那个大娘可是人贩子？”

小红杏面露愤愤之色：“不错，她真是坏透了，见我失忆了，巧言哄骗我，说我原来是扬州瘦马，将我带去了建康，卖给了欢喜楼的妈妈。”

江过雁想不通，问：“卫长临为何会救你？”

小红杏也不懂，道：“他那样十恶不赦的坏蛋，肯定是觉得我还有价值，想要利用我做些什么事情。”

江过雁想起卫长临在御花园里不顾惜自己名声也要救小红杏的事情，心中隐隐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