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两人一道吃饭。
小红杏帮他挑鱼刺,将白|嫩的鱼肉放在他碗里,“江郎,你这几日都瘦了好多,多吃点鱼肉。”
江过雁没有回应她,动作一顿,好歹给面子地吃了。
小红杏不由松了口气,忙着给他剥螃蟹。
江过雁吃着吃着,从嘴里吐出一根细小鱼刺,他抬指捏住那根鱼刺,放在桌上,语气凉凉:“你没挑干净。”
小红杏连忙道歉:“我不是成心的,之前都是你给我挑鱼刺,我太久没自己挑了,所以不太会挑鱼刺,你别生气,我这次敲螃蟹一定不会夹鱼刺了!”
江过雁睨她一眼,嘲讽道:“你要是能从螃蟹里挑出鱼刺,那才是你的好本事。”
小红杏嘿嘿干笑,将一碟子螃蟹肉放到他面前,“秋日的醉蟹最为肥美鲜香,我特意叫下人去河岸边买的,你尝尝看。”
江过雁扫一眼她完好的米饭,从刚才开始都顾不得自己吃,他夹起螃蟹肉吃,小红杏继续帮他剥虾,他淡淡道:“我自己有手会剥。”
小红杏剥虾的动作一顿,以为他还在生气,惴惴不安道:“那好吧,我不剥就是了。”
豆蔻拿着湿毛巾帮她擦手,小红杏一边瞅着江过雁神色,一边端起碗吃饭。
江过雁见她只顾盯着自己,连菜也不夹,不着痕迹地扫了豆蔻一眼,示意她布菜。
豆蔻接收到他的暗示,拿起公筷帮小红杏夹菜,再帮她剥虾、敲螃蟹、挑鱼刺。
豆蔻给什么,小红杏就吃什么。
一顿饭吃完,江过雁径直去了书房,小红杏跟在他后头,等他进去了,小红杏停在门口,不敢进去讨人嫌。
须臾,豆蔻端来茶水,小红杏接过,进去奉茶。
江过雁正在看公文,听见动静,抬头看她一眼,小红杏忙解释:“我怕你口渴,所以给你沏了茶水。”
她将茶盏搁下,江过雁不置一词。
小红杏盯着江过雁看了半响,江过雁面无表情,自顾自批阅公文。
小红杏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问:“江郎,今夜,你要不要回房休息?我会提前把床暖好的。”
江过雁只顾看着公文,闻言,笔触稍顿,无动于衷。
小红杏提议道:“不然,我给你跳艳舞看?”
江过雁“啪”一声将狼毫重重放下,抬头望她,怒极哂笑,“难怪你前阵子忽然又是主动给我买花雕酒、跳艳舞来取悦我,原来都是做贼心虚!”
小红杏面色讪讪。
他怒不可遏:“小红杏,我现在一看见你,就会想起前几天,你和玉无瑕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刺眼场景,你以为我还会愿意跟你同一张床睡觉吗?”语气怨愤。
小红杏弱弱劝道:“你想开一点,其实洗洗还是能睡的。”
江过雁凶厉地瞪她一眼,小红杏吓得肩膀一缩,不敢再胡言乱语,她抿了抿唇,片刻,她伸出手,手心朝上。
江过雁不明所以,“作甚?”
小红杏低低道:“你把祠堂钥匙给我吧,我去找爹娘认错。”
江过雁观望她神色,见她不似说笑,拿出钥匙给她。
小红杏接过钥匙,难过地走了。
江过雁看她背影,心乱如麻,没有心情再看公文,两只手撑着额角,陷入纠结。
原谅,谈何容易?不原谅,折磨的是彼此。
*
祠堂
小红杏跪在蒲团上,拿着湿毛巾擦拭牌位,絮絮跟他们说话:“爹,娘,江郎这次对我彻底失望了,我伤他太深,他好似不肯原谅我了……”
说到这里,语气不由带上哭腔。
“我该怎么办?”她也很迷茫。
夜色降临,小红杏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豆蔻听闻动静,进来瞧她,见她满脸惆怅之色:“夫人大半夜不睡觉在想什么?”
小红杏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