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又家贫凋敝,即使居住闹市,亲戚亦不曾问津,探子来报,西安衙门中,确实有江过雁一家的户口,至于其他的,街坊邻居对他印象模糊,却都说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只是多年未见,加上早年不熟,实在是记不清他长相性格了。”

玉无瑕悠悠道:“这一切听起来,似乎毫无破绽。”

玉凌寒拧眉:“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只可惜,”玉无瑕摇头失笑,定定道:“没有破绽,那就是最大的破绽。”

“雁过留痕,何况人乎?江过雁生于西安、长于西安,岂能不留下半点痕迹?即使他性情再寡淡,街坊邻居也不可能对他毫无印象点,更遑论江过雁仪表出众、八面玲珑。”

回想起江过雁亲自绘画的那副扇面,正是影射“雁过无痕”,他语气肯定:“江过雁此人定有古怪。”

花瓶口,三两支金桂横斜溢出,飞舞交错,姿态曼妙。

玉无瑕将剪刀放下,问:“北邙山刺杀一事,父亲如今可有头绪?”

玉凌寒眉头皱得更深,“我叫容澈彻查那些刺客身份,皆无线索,实在令人头疼,只怕要成为一桩无主冤案了。”

玉无瑕轻轻摇头,“怎会无主?只要父亲一日抓不出真凶,陛下与卫长临就会将你定义为凶手,这个黑锅,父亲想来是躲不掉了。”

玉凌寒冷哼一声,“我正烦心此事,你还有心情打趣我!”

玉无瑕无奈抬眉,站起身,拿起花篮,“天色将晚,儿先告退了。”

玉凌寒挥手拂袖:“走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玉无瑕朝他行一礼,转身离开。

*

巴陵城

姬瑞收到卫煊赫的信,看到姬骅在北邙山遭遇刺客,心一提,担心姬骅出事,而后看到尤美人舍身相救,姬骅无恙,一颗心又放回肚子里。

亲信重霄见他面色几番变化,不解:“大皇子?”

姬瑞将信件给他看,面有忧愤之色:“玉凌寒真是太猖狂了,如今连行刺之事都做得出来。父皇危矣,我心难安。”

重霄看完,大惊失色:“恐怕邺城不久将要变天了。大皇子,我等何日启程回邺城?”

姬瑞道:“父皇未曾下旨宣我回朝,我便只能按兵不动,坚守巴陵,以免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