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失败,祖千秋不敢回邺城,只能躲回西安,免得累及他们。这也是二人提前商议好的退路。
他确实太轻举妄动了,姬骅此人,实在是面善心狠,拉人挡箭的时候,动作不见半点迟疑犹豫,他倒是小瞧了他。
他心中焦虑,抱紧小红杏,近乎是无措地提议道:“你想祖叔了,不如我送你去西安?”
小红杏不肯,“我不去!我要和你待一起!”
江过雁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姬骅定然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他若是将小红杏送出邺城,只怕姬骅反倒要生出怀疑。他现在只能按兵不动,佯装无事,方可避祸。
“那就不去了。”他轻易妥协了,定定道:“我们夫妻二人,无论如何都在一起。”
小红杏觉得他好奇怪,心中担忧,安慰道:“你总是足智多谋,现在偶然犯了个错误,你就慌张成这样啦?没关系的,你今后谨慎点,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是了,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江过雁轻轻一笑,“颜儿,我多希望你能恢复记忆。”
可他也害怕她恢复记忆,堂堂展家千金,沦为女妓三年,过着倚楼卖笑的生活,今年还阴差阳错与玉无瑕这个仇人之子有了苟且,若是展颜舒清醒过来,只怕她无法接受这样不堪的自己。
小红杏吧唧亲他脸颊一口,“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顺其自然吧。”
江过雁惆怅地“嗯”了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支发簪,小红杏低头去瞧,这支金簪平平无奇,簪尾雕刻着一朵小巧的杏花。
“这是我从北邙山回来的那日,特意寻工匠为你订做的簪子。”
“这支簪子模样款式很一般,你何时眼光变得这样差劲?这朵杏花要是做大一点,那还亮眼些。”
江过雁解释:“簪尾不宜做太重,免得影响你拿握,不便使力。”
小红杏不解其意。
簪子躺在他手心里,江过雁拇指一按簪尾杏花的花蕊,簪头忽然刺出一节尖头,锋利无比,小红杏吓了一跳,“这是暗器?”
江过雁颔首,手指一拨花蕊,尖头收起,他牵起小红杏的手,让她握住簪子,“我教你如何一击杀人。”
小红杏大惊:“什么?杀人?”她想要缩回手,面露畏惧之色:“我不敢。”
“别怕。”江过雁按紧她的手,宽慰道:“我只是想教你如何保护自己,并不是真的要你去杀人。”
小红杏这才放心下来,“那好,我学。”
江过雁道:“暗器的作用在于出其不意,趁敌人不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是脖子,即使对方穿了铠甲,脖子往往也是疏忽的,你可以从脖子刺入,只要力道够足,穴位正确,不愁对方不死。”
他拉着小红杏的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按住自己跳动的青筋,道:“从颈椎缝刺进去。”
“来,我们练习一次。”
小红杏畏畏缩缩:“拿你来练习?万一我一个失手弄伤你怎么办?”
“你别按动花蕊,这支簪子的头部都是钝的,怎么样都不会弄伤我。”
小红杏踌躇:“可是……”
江过雁坚持:“杏儿,听话。”
小红杏只好被他拉着手练习起来,而后,江过雁松开她手,叫她自己试,小红杏很怕弄疼他,力道软绵绵的,江过雁无奈,只好找了根木桩子和匕首给她练习。
等小红杏已经能够自如地将匕首深深刺进木桩,天色将晚,雨势渐小。
江过雁见她手臂酸麻,终于肯放过她,替她按摩手臂,“这支簪子,你以后每日都要戴在头上,不可轻易摘下。”
小红杏知晓他都是为自己好,因此也不再嫌弃簪子不好看,点头应下:“我知晓了。它模样小巧,当做发饰点缀也不会太起眼。”
江过雁见她如此懂事,心中稍感安慰,亲了亲她额头。
小红杏笑着回亲他:“走,我们去吃晚膳。”
江过雁